听说有人要对咱家的南宫钱庄下手,兴风作浪的,怂恿了很多人,明天可能要去长安城大闹一场,南宫先生可有阻止的法子?”
南宫布衣点头:“有一个法子。”
杨川没有开口,目光之中却颇多征询之意。
南宫布衣继续说道:“二公主殿下的钱庄有事,我南宫家岂能坐视不理?故而,这一次来寻长宁侯,便是要给你交个底,某家可能要杀人了。”
杨川摇头,不置可否的说道:“打打杀杀的没必要,不过,你们南宫家的可以考虑撤股……咳咳,可以考虑将本金撤走。”
南宫布衣抬头,平平无奇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眼底的那一抹森严之气却毫不遮掩:“长宁侯的意思,是掀桌子?”
杨川:“不是掀桌子,是釜底抽薪。”
“我是厨子出身,所以,看着天下很多事情的时候,往往会以厨子的眼光和视角去看,去琢磨,去设计布局。”
“你看啊,一口大锅里,无论炖煮煎炒的什么名贵食材,厨子的手法比我杨川还要熟稔高明,可是,当你将锅底的柴火给端走,一切皆会变。”
“此番我将诸位请来,便是要来一个釜底抽薪。”
“不过,在釜底抽薪前,咱还要先添一把火,让大锅里的油温再高一些,让有些厨子以为钱庄根本就出不了乱子……”
……
长安城里,因为南宫钱庄的‘挤兑风潮’而变得热闹起来,同时,自然也让刚刚搞过事的朝堂上下风云变幻。
“你是说,钱庄那边的事情解决了?”
上林苑某一处宫室里,刘彻斜倚在一名小妇人的身上,一只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却随意的抓着、捏着,搓揉着,看上去就十分的慵懒。
座下抚琴者,自然是李延年。
而凑近前来禀告事情的,却不是大长门崔九,而是一名唇红齿白、体态风流的少年人:“陛下,微臣打听清楚了,此番钱庄差点出事,都是长宁侯杨川在捣鬼。”
刘彻的咸猪手停了下来,皱眉问道:“钱庄是杨川自己捯饬出来的东西,他如何想着要令其出事?”
“李广利,你小子莫不是对杨川有些不满之意?”
那位名叫李广利的少年‘噗通’一声跪倒在绣榻前,指天发誓:“陛下,微臣对陛下忠心耿耿,心中所思所想,皆为陛下的江山社稷着想,岂能掺入私人恩怨?”
“杨川当初在他庄子上,害得我姐姐得了心痛病,如今奄奄一息,恐不久于世,我们兄妹三人每每想起那件事情,便忍不住要抱头痛哭一番。”
“然而,痛定思痛,回头仔细想想,其实,杨川与微臣兄妹三人之间素无瓜葛,也许他不过是无心之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