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是筋疲力尽,听的人也昏昏欲睡。太子和大皇子赵晖对视一眼,又很快敛目,就好似方才,首辅和次辅之争与他们无关一样。两人心里也明白,这一场战争才刚刚开始,增兵之后带兵的人是谁,才是他们要攻占的阵地。而此时,两人的心里都没有谱,皇上将兵权抓得非常牢,他们都没有可以算作心腹的领兵之人。但,无论怎么说,今天的朝会,也只能到此为止了,若是惹得皇上怒了,双方都得不偿失。李祥斋见差不多了,就站出来吆喝一嗓子,“有本上奏,无本退朝!”“臣有奏!”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御史大夫上前来,双手捧着笏板,几乎从来不怎么露脸的人,居然说话明晰,吐词清楚,“陛下,臣要弹劾永宁伯府纵容亲眷作乱,不遵尊卑,行事僭越,有违法礼!”“你说什么?”一向只在朝堂上当个人形摆件,朝臣们说话文绉绉一点都听不明白的永宁伯跳了起来,他没完全听明白,但常年上朝,总算是听懂了“弹劾永宁伯府”几个字。钱永忠御前失仪已经是常态,建兴帝也罚过他不少,基本上从封爵以来,就没有拿过朝廷的俸禄,全被罚没了。御史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将钱家的亲家曲家少爷买了螭龙玉佩,没有用来供奉祖宗,而是大摇大摆地戴在身上显摆的事交代清楚,“皇上,此乃大逆不道之罪!”皇帝也不傻,听明白了,问太子,“朕赐给你的螭龙玉佩,你弄到哪里去了?”太子在身上摸了一把,方才想起来,这螭龙玉佩是何来历,便是被始平公主摸走,结果又被谢宝瓒破完案后卖掉的那枚,又是谢宝瓒,她就不能放过自己,让自己过两天安稳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