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止,仿佛是老天爷开的一个巨大玩笑。
徐长安看向那些巨大的血缸,缸底一根管子连向一方池子,池子中血液如同被煮沸了一般,不停的翻滚。
血液鲜红无比,池子上空空荡荡的,但那些氤氲血雾还是朝着池子上空涌去,那里之前当是有一器物,正在被血池温养。
薛潘才看到那些被吊起的人便转身大吐,他有些不敢看这些尸体或者活死人。
生怕在里面看到那个如同初春一般的姑娘。
他实在无法想象那个瘸着嘴,喜欢朝自己说滚的姑娘会面无表情的吊在这里。
他不相信,可自己却又无法不说服自己去仔细辨认。
大概这便是喜欢一个人的模样。
千里之外地震,你都会担心百里之外的她。
一颗石头砸向自己,你却在思索她是不是也有了同样的遭遇;天上落下一滴雨,你都会担心是不是会砸伤她。
你喜欢一个人的一瞬间,在你的心里,那个人就变成了瓷娃娃。
徐长安也仔仔细细的看向了那群被吊起的人,不过和薛潘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心情。
薛潘有忐忑,不安,恐惧,五味陈杂;可徐长安的心里只有愤怒。
这群人大多是老人和小孩,看装束当是难民。
徐长安突然想起了薛潘的转述,那些难民最终涌进了成,有用的男孩成了奴隶,女孩成了奴婢。可,那些没有劳动力和几乎没有劳动力的小孩和老人呢?
徐长安看向了这群人……
以善为善,以恶制恶。
这是时叔从小教导他的,别人打了你一拳,自然要打回去。
若别人逞凶,你和他讲道理是没用的,比他更大的拳头才是道理。
徐长安不指望韩氏一家人能忏悔,忏悔也改变不了他们犯下的错误,也挽回不了那些被残害的成千上万条性命。
他此时面对韩稚丝毫不留手,可也堪堪只能伤到韩稚而已。
愤怒能提升一个人的战斗欲和些许的战斗力,可却无法让一个通窍境巅峰杀死一个汇溪境。
韩稚也颇为的憋屈,本想这块肉自己送上了门,没想到他硌牙。
他知道杀不死徐长安,便不想恋战,越纠缠下去只怕自己越难脱身。
狼牙棒和长剑再一次相交,两人皆往后退了一步,嘴角溢血。
当狼牙棒再度砸向徐长安时,却没受到任何的阻碍,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徐长安的身上。
徐长安如同断线风筝一般,一口鲜血喷向了空中。
他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眼前多了一个老人。
韩家老祖沉声道:“稚儿,速战速决,等我们回到越地,便可万事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