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远方的山腰间刚露出太阳的一弧,尽管公鸡早就昂首高鸣却也叫不醒熟睡的村民们。偶尔有些早起的田螺村居民路过街角时常发出“铛铛铛”声的小院便会往里面喊道:“童铁匠,还是这么早啊。”随即小院便会安静下来并有人答道:“可不是嘛,毕竟要过日子嘞。”然后屋外的人微笑地走开了,那小屋又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
童刚站在案台前,身上的皮质围裙完全遮挡不住那一身膨胀的肌肉,汗水从身体里溢出,顺着肌肉的沟壑汇成细流滑下身去,有的砸到地面溅起一团团灰尘,有的落到案台上化作缕缕蒸汽。童刚那张威严的脸没有丝毫表情,横眉下的一双明目看着案台,一边不断挥动着巨锤砸向那块即将成型的铁器,一边看着蹿起来的火星回想着昨天的事。
“那少年究竟??”
“啊!”一声少女的惊呼打断了童刚的动作和思绪。
“欣儿!”童刚扔下巨锤向发声出跑去,他想到声音的出处是那少年的房间!从他炼器的屋子到妹妹身旁近百米,他却只在两声鸡鸣间到达,大手一挥掀开房门,只见那少年紧抓妹妹的手,嘴里喊道:“燕子……燕子,我是哥哥,我来接你了,你怎么不认我了啊!”而欣儿只能一次次拨开他的手,叫道:“少侠你认错了,我不是燕子,我也不是你妹妹。”
童刚上前把妹妹拉到自己身后,又把那少年摁住并安抚道:“少侠,你刚醒,不要太过激动,否则身上伤口可又要裂开了。”少年这才安静下来,童刚也才第一次看清少年的脸。一张十七八岁稚嫩的脸庞上没有丝毫血色,剑眉下一双鸷鸟般尖锐的眼睛也丧失了该有的光彩,虽无血色但棱角分明的嘴唇配上略微挺起的鼻梁也显露少年的不俗英容。童刚看着少年不由暗叹道:“真可谓英姿飒爽啊,可惜右眼下的那道疤是消不掉了……”
童刚道:“少侠,你叫什么名字,你为何在那潜龙镇遭了多人围杀。”
少年抬头看着童刚说:“多谢壮士救命之恩,我叫邵羽,潜龙镇人,受祖上告诫世代隐于青竺山,只因不慎于官家结怨而遭追杀,邵羽孤身难度众人不幸落难,蒙壮士相救才捡回薄命,此大恩邵羽至死不忘。”
言毕,邵羽不顾伤情跳下床沿,拱手磕头谢恩。
童刚见状慌忙扶起邵羽惊呼:“少侠不必多礼,我也不是什么壮士,我叫童刚,是这田螺村里的铁匠,我和小妹不过是路过看到少侠在那便将你拾了回来,算不得什么大恩情,你就在这修养着,若有什么需要,我和小妹尽量帮忙便是。”
看着一脸憨厚的童刚邵羽也不拘束,回到床上躺了下来。
童刚摆摆手示意欣儿出去,然后也做到床上轻声问道:“少侠在途中一直喊道‘飞燕’那飞燕可是人名,可是那邵飞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