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松摇头:“不曾。不过,应当待臣将这一卷图册送去,殿下便要回了。”
月芙笑了笑,干脆道:“不如让我替杨参军将这卷图册送去吧。”
杨松看一眼手中的图册,有一瞬迟疑。
今日是殿下与王妃新婚第二日,尚未去太极宫拜见圣人。殿下拜访苏将军,为的是公事,若王妃也去,恐怕不合规矩。
不过,殿下新婚,应当正是情浓之时,新王妃亦是王府的主人,她既开口,他便没有拒绝的道理,遂点头将手里的卷册奉上。
月芙察觉到他那一瞬的迟疑,莞尔一笑:“杨参军放心,我知晓分寸。”
她转头让仆从备好马车,往苏仁方的府邸行去。
……
苏家的庭院中,赵恒正和苏仁方对坐饮茶。
他一早过来,就是想和苏仁方说一说这几日从凉州附近送到兵部的几份奏疏。这些文书恰好都是先经他的手,再向上呈报。
奏疏中说,吐谷浑境内频现军事调动,不知是否有出兵的打算。
前几日,他已特意将这几份奏疏标注为要务,送往中书省。只是,最后并未得到重视。想来,太子考虑到去岁才有的曾钰徽案,不想再在边关生事。
可是,赵恒还记得年关前后,吐谷浑使臣慕容乌纥入京时难掩嚣张的态度。从那时起,他便留了一个心眼,时刻注意那边的动向,果然听到了调兵的异常。
方才与苏仁方一同商议了一番,皆认为应当提防吐谷浑勾结邻国吐蕃。
吐蕃与中原王朝之间的纷争已长达百年。沈皇后当政之时,曾邀吐蕃使臣入京,有和平共处之意,后来还曾封宗室女为公主,下嫁吐蕃赞普聂木。
当时,聂木亦有求和之意,两方结亲议和,曾维持了长达十几年的和平。
可是,前年,前任赞普聂木病故,下嫁吐蕃的宗室公主也与去岁亡故,吐蕃政权历经更迭,与大魏的翁婿之谊显然已大不如前。
二人商定,由赵恒再写一封奏疏呈上去,请朝廷下令,加紧凉州一代的边防,随时提防吐谷浑与吐蕃两国的异动。
等说完这些事,已是午后。
方才凝重严肃的气氛渐渐消失,苏仁方笑着看向赵恒:“孩子,新婚的第二日,你就一大早往我这里跑,可别教你夫人生气。”
他语气慈祥诙谐,难得带着几分调笑,令一向面无表情的赵恒脸上也闪过一丝羞赧。
在苏仁方这个养父面前,他才偶尔会表现出那么几分这个年纪该有的反应。
“她昨日太累,让她多歇一歇也好。”
说完这句话,他又意识到其中的深意,显得更不自在了。
苏仁方开怀而笑,拍拍他的肩膀:“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