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别说是牧卿了,就连那些普通人的死活都好像是没人在意了一样。就好像是事态一下子就变得无法抑制,以至于所有人都在逃亡,根本都来不及给这些已经死掉的人一个该有的体面。
而且,第二棵妖树。
原本卢修以为,宫殿里的那棵妖树就是一开始死掉的那个医官。但现在看来,恐怕它还是另有其人的。不然,无法解释那些气根中或是挣扎、或是坦然的死人。
而假使这一切是发生在事态急速恶化之后,那这中间的故事恐怕就有的说道了。
这应该就是最后一层窗户纸,捅开了,估计整个仙山不死药的故事都将在他们的面前揭露。但说真的,卢修对此已经是有些兴致阑珊,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些老秦人的故事对于他而言,恐怕是毫无帮助的。
牧卿的书信已经是揭露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在长达数十年的时间里,他们一直都在忍受着这种异变的困扰。甚至,越演越烈,以至于连后来出生的新生儿都会有类似的问题。
这说明了他们的无能为力,哪怕说有说到过,夏无熵以方士之术为名炼制丹药来治愈这种异化的情况。但卢修对此几乎就是一万个的不信任。
他首先不信任夏无熵的动机和目的。其次就是不相信他的本事。
身体上出现这样的异变,尤其是还几乎能长出那种恶心的怪类,这恐怕已经是涉及到基因层面的问题了。而指望靠传统的、甚至还没有彻底形成体系的中医学来搞定这种问题,卢修宁愿相信那些天天在他们小区搞营销的骗子推销的那种三万一盒,包治百病的糖豆真的能治癌症。(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是中医医药理论的集成之作。在此之前,中医的医药体系并不能说成熟。)
他已经是没了念想,故而表现得非常冷漠。就好像这一切和他已经没有了关系一样。而这则是让不断瞥向他的老胡开始忍不住的抓耳挠腮了起来。
“老卢,你是个什么想法,说说看啊。”
“我没什么想法?如果说有的话,吃顿饺子算不算?”
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却也是让老胡大概猜到了他的意思。而就好像是泄了气一样的,他一个后仰的就直接瘫在了地上。
“好吗?合着你是一点念头也没有了是吧。行吧,你都没这想法了,那我这剃头挑子一头热的估计也没啥用了。两眼一闭,睡大觉喽”
说是这么说,但看他躺在那里翻来覆去,活像条不安分的蛆虫的模样,就知道他心里肯定是老大不愿意的。
发财的梦还没有醒,有这样的表现当然不奇怪。只是卢修可没打算惯着他,毕竟他们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钱,是挣不完的。而人,也实在是不能太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