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在朱浩和孙元面前展开,却不是什么悼词,而是有关邵太后丧葬礼数的进言表,以翰林院众翰林联名的方式,请求皇帝治丧一切从简,并特别提到茂陵不能随便动土之事。
朱浩好奇地问道:「陛下说过要合葬吗?」
孙元平时在公务上跟朱浩接触不多,闻言惊讶地望向朱浩,显然朱浩这种直截了当的说话方式,他有些适应不了。
杨慎道:「防患于未然。」
此话一出,孙元又用打量怪物的眼神看向杨慎。
孙元毕竟在外当官多年,见识过官场上许多离奇之事,却从没见过朱浩和杨慎这种说话和做事的方式。
一个准备好奏疏提前准备堵皇帝的嘴,一个则直接谈论大丧……这是什么奇葩?关键是,你们找我来干嘛?
你们说的事,跟我有一文钱关系吗?
杨慎叹道:「我知道敬道你一向讲究做事稳重,但这次的事可说非常紧要,堪比先前与陛下在大礼之事上的争执……我们可不能事到临头再做准备,先把一切筹备妥当,随时应付。」
朱浩点了点头,似同意了杨慎的说法。
随即朱浩望向一旁的孙元,问道:「那把孙编修叫过来,是让他来联名?「
「嗯。」
杨慎倒也没遮掩。
孙元是孙交的儿子,现在杨慎好像要把孙元拉到他一边,让其在邵太后的问题上,与杨廷和的立场一致。
孙元听了,面露难色。
我进翰林院,只是因为皇帝照顾我父亲,让我到京城来当孝子
伺候于父亲身边,结果现在朝廷派系之争,居然要牵涉到我头上来,这不是明摆着利用我吗?
「我看孙编修参与这件事,不合适。」
朱浩又说了句直接了当的话。
杨慎微笑道:「我知道敬道你的顾虑,我也不是强人所难,就看敬宗你作何选择了。」
孙元道:「此等事,要请示过家父再说。」
杨慎一听,脸色立变。
请示孙交这老顽固,那还能把你拉下水?你这货倒是比朱浩都工于心计,回答得这么滴水不漏?
「此等事,读书人都应该挺身而出,为何要请示令尊之意?」
杨慎黑着脸喝问。
杨慎唬人挺有一套,但他这套对付别人还行,对付孙元完全没什么效果,因为孙元很清楚自己没资格晋升高位,他在翰林院中属于混日子的,就等镀金以后外调地方,以后不会长久在翰林院中受你杨慎节制,自然不用顾虑你出言威胁。
孙元道:「家父对礼数之事,教诲颇多,在下初入官场,许多事不太懂,还请……杨翰林等候在下问询过家父的意思后,再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