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根部呈现与地面同样的黑色,越往上越浅,很快就由泛着死寂的灰白过度成几乎半透明的莹白,其上叶脉纹理隐隐可见。
点点荧光在藤蔓叶片间穿梭,美得像星空下一个迷离的梦。
丁芹强行让自己移开眼睛,问道:他们俩呢?
在对面。木头的声音闷闷响起。
在洞窟中,他的声音不再是像地面浓雾中那样飘忽不定,变成了低沉的嗡鸣在这里回荡。
丁芹闻言回头转向古藤对面,还没走到一半,就听见谨言叽叽喳喳地叫声:丁芹?丁芹?你也在这儿?
文千字也在这儿,他先和谨言遇上了,此时一边抱着谨言的爪子在半空中飞得哆哆嗦嗦,一边拼命抻头往这边张望。
我在这里。丁芹松了口气,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儿,就是迷了会儿路。谨言道。
文千字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儿,也在那吱吱吱吱的叫着。
木头一直沉默着。
谨言转头瞧着周围,惊叹道:这是哪儿啊?可真够漂亮的!
这是山中空洞。木头闷闷的声音响起。
他们脚下清亮的水潭,就是饱含剧毒的毒液,飞舞流光的萤火,皆是因腐毒而生的腐萤。此地虽美,却处处是毒,从来无人能够观赏。
我会记得这里,也会记得你,会回来看望。但现在我们有急事,带我们离开吧。丁芹道,我们承诺过的事情,就不会反悔。趁现在还来得及,不要继续错下去。
木头不做声。
丁芹紧抿着嘴唇,细长的眉结起道:朋友不会欺骗,不必强求。朋友是相处出来的。你这样无法强留下我们的,我一定会想办法离开。
她不再说话,只运转灵目专心致志地寻找起出去的办法。
对不起,我知道你在生气,那时候,我发现那个人骗了我的时候,也是这样生气的。木头幽幽道,可后来我就慢慢接受了。生气有什么意思呢?他已经死了。我只是想有人陪陪我而已你出不去的你也会接受的
谨言也恼了起来:你怎么说不听呢?我们急着去救人,你把我们拦在这里算什么?你让我们接受,我们怎么接受?
你们都有朋友,你们都有家人,你们在一起了,就想不起我了。那个人也说,他要回去告知家人平安,然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人们有了更好的东西,又怎么会想起丑陋的木头呢?你们走了,就再也不会想起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里那么美,只有我一个丑怪,在这里千年万年,独自相看。
木头的声音回荡不休。
丁芹不理他,只将神力运入双目之中,意欲找到此地的出口。
地下洞窟中没有雾气,木头似乎也再无意遮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