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只是沈傲君何时来了?
是在那一声棍顿之后?还是就在方才?
谁也看不真切。
看不真切,沈傲君已然在那儿。
那道轻咦声后,彻底的沉默了。沉默的如同那天上的玉兔,只是那么静静的呆在那里,亘古不变。
但这世间哪来的永恒,即便是那天上的玉兔,也在悄然的移动着。更不惶论这片幽影里的阴郁。
“小友道行又有精进,可喜可贺。”
这声音低沉而浑厚,犹如黄钟大吕,无悲无喜,仿不似人间。
“大师谬赞。”沈傲君微微一笑,也不见其开口,声音却是响彻山巅。
他看似谦虚,却又似在向天地诉说,即便是再浓郁的幽影,也难遮蔽所有。
至少,难遮他的那双眼。
沈傲君这话,看似谦逊,实则太不谦逊。难免让人不喜。胸可藏天下,可却又哪里能容得下其他。
“既然来了,那还等什么!”
或许,就如他所说的,天色确实不早了,那玉兔早已当空。可谁又能肯定,这不是夜长梦多的担忧。
时间,只能让对方展露的越多。
而往往,无知方才无畏。
“既然如此,那便来吧。”沈傲君向前走了几步,走出了那道如石柱般的阴影,让自己完全的曝露在了月华之中。
他猛一抬头,向着某处望去,“只是小可不解,大师即已然身在化外,何以还来沾染这些个尘埃?”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响起,一道身影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了那道幽影里。不是月华突然大盛,驱散了那阴晦。而是仿佛那身影自身便如月华般,让幽影再难遮挡。
那身影双手合什,略胖的身躯着着件明黄色的袈裟,面若圆盘,眉眼低垂,仿如一面镜,映着天上的影。
这不是旁人,正是那大雪山上之首座,琉璃光中一佛陀,法善便是他的法号。
法善对着沈傲君说道:“出家人虽是身在方外,结的却是这世间的缘,哪里理得清。”
对于法善禅师的说辞,沈傲君不置可否,只是转向了另一个方向,“那道长又该做何解?”
只见一道星光垂落,在那幽影内画出了一道圆。那圆似蒲团,一道身影浮现其上。也不知是本就在那里,还是方才随着星光一道垂落凡间。
那身影眉眼皆白,一头银发更是随着星光一道披散在肩头。宽大的青色道袍随着双手别在身后,仿似一棵雪松。
这人正是相传于问天山脉中失去踪迹的道家尊者,云水上人。
云水道尊身似雪松,人也是如松般硬挺,“除魔卫道耳!”
佛家修缘法,道门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