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才会这么努力,这么拼命地想要为自己争取些什么。
但到底在期待什么,又在争取什么,乔安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说完后傻瓜一样半张着嘴,浑身僵硬得宛如一块木头。
之后领主老爷似乎是跟她讲了些工作内容,工作要求,还有些报酬啊福利啊相关的事情,可她那时候耳朵里全都是自己心脏撞击着胸口的噪声,直到领主老爷连着问了她好几遍还有什么问题吗乔安这时候才听到路西恩的声音,做梦似的盯着他看。
您、您的意思是乔安期期艾艾,不敢把关键的词句说出口,唯恐是自己想得太多。
路西恩点了点头,肯定了她的想得太多:乔安克劳斯小姐,你被录取了。
关于我刚刚提到的相关内容,你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乔安摇头,这个动作也只是她无意识的动作了,她呆愣着做出了反应,脑子里却还在想着被录取了是什么意思。
她似乎是应该露出激动的笑容,可酸涩的湿漉漉的眼睛阻止了她嘴角上扬,她又似乎是应该喜极而泣,但眼泪又挂在她的眼睫上,缺乏泪如雨下的气势。
最后她只是呆愣愣地嗫嚅道:我其实、其实我只是想要想要有机会见见您。
能见到就好了我只是这么想,才报名了的。
路西恩笑道:那你现在见到了,又想要做什么呢?
乔安又摇了摇头,她看着路西恩的眼睛,澄澈又美丽的蓝色,叫她想起春天时开得漫山遍野的罗勒斯。
我不知道,可能、可能我是想
她停了停,像是在认真地思考着,路西恩也没有催促她,微笑着等待她的下文。
我只是想谢谢您。
乔安一晃神,脑袋里冒出来的念头就从嘴边溜了出去。
她跑出来后没再回去过村子,但她只是看着附近村子的那些姑娘,就好像看见了自己可能会有的未来她们嘲笑过她要做一辈子老姑娘,可她也看到她们短暂的芳华快速枯萎凋零。
乔安至今也不觉得自己当时昏了头逃跑是多明智的举动,但她现在还能活着,好好地在做着什么,为自己在做些什么地活着,她想她应该要亲吻领主老爷的指尖,感激他的仁慈宽容与付出的一切。
哪怕领主老爷眼里并不会看到她这个的小蚂蚁,也并不在意自己落下的饼干碎屑,是否喂饱了一个饥寒交迫的蚂蚁窝。
乔安知晓,这些都是太渺小的东西了。
她因为这个认知烧红了脸颊,结结巴巴地重复着感恩的话语,又念叨着愿光明护佑您,方才挂在睫毛上的水珠,湿漉漉地要从眼角掉下来。
不知是不是她的这幅窘状太过可笑,她听见领主老爷笑出了声。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