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鹊跪在一旁,叹气道:「公主,这不仅仅是是您最爱的凤凰单枞,还是您这些年来的心境啊,您怎么把它……」
温孤绛都癫狂的看着她,「心境?我这回才是真的摸到了门槛,这府里,只有疯子才有活路。你相信我,顾长堪,等会儿一定会过来的,又是一副半真半假的委屈模样……」
惊鹊将茶渣子捧起来,温孤绛都伸手捻起一点,「就放这里,好东西就是要糟蹋了才好看。」
温孤绛都不是在自怜自艾,只是轻描淡写的说着这茶,却听得惊鹊满目热泪。
「你喜欢糟蹋什么?撕蜀锦还是什么?」顾长堪想跟她说说笑话。
温孤绛都瞥了眼他,「我又不是褒姒,撕棉帛做什么。」
顾长堪尽量装作和平时一样,坐在她身边,「你想要什么,我什么时候没有给过?」
温孤绛都指着凤凰单枞道:「我喜欢
这个,就喜欢糟蹋它,你给吗?」
顾长堪轻笑,「这不是什么难事,我这就叫人送过来给你玩。」
叶混适时出现在亭子下面,「王爷,王妃,厨房做好了今晚的膳食,问王爷,您是在哪里用膳?」
「摆上来罢。」顾长堪心里直夸叶混上道。
这一顿饭温孤绛都吃得舒适,顾长堪吃完却满头大汗,搁下银箸,有些狼狈的道:「我还有些折子要看,你且自己……」
「我在这里面做不了什么,你少装。」温孤绛都丝毫不给面子,截住他看似温柔的话。
顾长堪慌乱颔首,脚下走得飞快,左右脚差点绊倒对方。
回了书房顾长堪长叹,「我高估了自己。」
叶混感觉自己脑子里崩着根弦,少不留意这就是要他命的利器,「王爷,您这是捧着颗真心去的,自然战战兢兢……」
顾长堪摇头,「不,我是在怕,她要是发现了我在意她了,那我就……」
叶混不敢说他今天看她的模样,那简直就是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不说别人看不看的出来,但身在其中的温孤绛都若半分感觉都没有,那他就得怀疑温孤绛都这些年是怎么活下来的了。
顾长堪像是突然醒神了,支着头道:「在周国边境中计战死的将士们,他们的亲眷安顿好了吗?」
叶混在袖子里摸了摸,双手呈上道:「都安顿好了。」
顾长堪随意的瞟了一眼,放下的瞬间又猛的举到眼前,「这是什么?谢……谢松照到了?」
叶混惊道:「啊?啊!这这这,这个才是将士亲眷的安排,请王爷过目。」又嘿嘿的笑了一下,「王爷,谢松照确实已经到了,不过还在边境上,约莫明日酉时才能到临淄城外。」
顾长堪「嘶」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