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顾长堪峨山青筋暴起,江宁的剑堪堪抵在他眼前,不敢再上前半分。
谢松照皱眉看着墙外的孩子,顾明朝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轻声密语,「这孩子本不该来这世上。现在去了,也算好事。」
谢松照垂下手,「我没有想到她带这个孩子,是要杀他。」
顾明朝微微挪动脚步,紧紧挨着谢松照后背,「不关你的事。」
谢松照叹气,「我又不是圣人,哪能事事背负。这个孩子的存在,对于温孤绛都来说是煎熬,对他自己也是。」
这边正叹气,那边宫墙边上顾雨垣死死拽着她的衣袖,稚嫩的哭声里带着绝望,「母妃,救我……」
温孤绛都冷冷的看着他,「我要杀你,怎么可能救你。我不需要你这个流着他肮脏血脉的孩子。」
顾雨垣似乎听懂了,他是不被母亲所期待来到这个世上的,他的存在是罪孽。紧
紧抓着衣袖的手慢慢松开,小小的身影从宫墙上砸落。
孩子幼小的身躯摔成了肉泥,脑浆混着鲜血晕开,地上血污一团,从上看下去,像是个肉饼。
「温孤绛都!」顾长堪扒在墙上,看着下面的肉泥嚎叫。
温孤绛都再次将短刀压进杨夫人的脖颈,「撤不撤?」
「你别动!我们撤!我们撤!」杨大人急得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
顾长堪反身扑上去,朝臣仓促伸手没有拉住他,顾明朝眼神凌冽,迅速将谢松照拽到自己身后,江宁钉过来的剑刚好钉进顾长堪的肩膀,顾长堪趴在地上,嚎哭捶地,「温孤绛都!你的心呢?!」
温孤绛都冷漠的将刀压下去,杨夫人尖叫,「我们已经答应撤兵了!」
顾明朝松开谢松照的手腕,谢松照捏着手腕道:「让他们把兵器都堆在一起,然后烧了。」
慈盈宫外杨仲鹤等人与杨云阔留在身边的心腹相持不下。
杨太后阖眼敲着扶手,「念一,换壶茶来。」
顾哲安听着殿外的嘈杂不休,轻声道:「我始终不明白,我母亲待你……可谓是掏心掏肺,你为什么非要置她于死地?」
杨太后冷笑,「掏心掏肺?呵呵……你的好母亲,将永祚帝给囚禁了,哀家被迫交出一具假尸体,好好的局势,就这么断送在了她手里。」说到最后,杨太后睁开眼睛,眸光犀利。
顾哲安不敢置信的摇头,「怎么可能……」
杨太后轻描淡写的道:「既然她杀了永祚帝,那哀家就让她陪葬。」
念一端着茶壶站在凤座的屏风后,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那一段往事——
永祚二十六年春,那一年的春天,雪盖临淄,怎么都化不开。
永祚帝暴毙,尸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