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十数天,船队回到了扬州。旅途劳顿,众人都很疲乏,崔元宝将诸般事务安顿好,将崔振等人迎到自家大宅,安排大家歇息。隔几天,大家都消去了旅途的困乏,大家在厅堂上,说起后事该如何。
崔振满脸愁容,道:“此去扶余,没有完成皇命,甚至连性命都差点丢掉,真是狼狈之极。金殿之上,真不知道如何向皇上回话。”
崔元宝道:“这一路诸多变故,不在你我预料之内,相信我皇自有圣断,不会为难老叔。”
崔振道:“此次我无功而返,有负皇命,理应领罪。老朽一把年纪,经历了许多官场沉浮,早就不以为意。只是如今半壁河山沦入贼手,借不来兵,何时才能将贼寇尽数驱逐啊。”
崔元宝道:“老叔忧国忧民,着实不易。”
崔振道:“我要立刻进宫,将扶余之事禀明圣上。”
崔元宝道:“老叔不必心急,你这样匆匆忙忙去面见圣上,衣冠不整,气色虚浮,面子上不好看,难免冲了圣驾。让小侄稍作准备,明日妥妥当当送叔叔上路,老叔以为如何?”
崔振耳听得此,点头同意。又转头向着李伯禽道:“李郎是个宅心仁厚的人,不仅救了老夫性命,又将老夫一路护送至扬州,还随我一起去了扶余。老夫本欲借此机会面圣,为李郎求个功名。没想到扶余之行功败垂成,老夫也成了待罪之人,这个功名怕是无望。”
李伯禽道:“崔大人何必这么说。如今国难当头,就算是为了家国山河,我等小民也应出一份力,岂是为了功名?帮助大人借兵,也是为了能早日平定叛乱,也好从贼军手里救出我连妹。”说到这里,低下头叹了口气:“如今,她陷在贼营已有数月之久,却不知生死如何。”李伯禽心中酸楚,止不住泪眼婆娑。
崔元宝连忙劝解,道:“道归真人是得道高人,谅那安禄山也不敢有所不敬。李郎不必太过担心。”
崔振道:“李郎思人心切,实在不易。我这里有个好荐处,说不定让李郎能得偿所愿,救出道归真人。”
李伯禽闻言,连忙道:“崔大人有什么好荐处,请讲。”
崔振道:“老夫有一个相识,叫做贺兰进明,乃是开元年间进士,眼下领御史大夫之衔,为临淮节度,拥有重兵,李郎可在他帐下听命。等到破贼之日,李郎和道归真人便能再次相聚。不知李郎愿不愿意去?”
李伯禽道:“只要能救出连妹,小生当然愿意去。”
崔振道:“既然如此,老夫就修书一封,李郎可择日去往临淮。”当晚,崔振写好举荐信,交与李伯禽。又商定了各自的去处,崔振去面见圣上,而李伯禽则去往临淮。
到了第二日,崔元宝早早的便为两人准备了路上吃穿用度之物,选了好马,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