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到各部大员密事之后,专门存放记录卷宗的地方。现在谁都知道他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连一品带刀侍卫辛椎大人,他都是隔三差五就能见个面打个招呼。所以基本上现在纪行去哪,只要亮一亮牌子,就会有人放行。何况是这后湖黄册库?
所谓后湖黄册库,那是一监一卫的后花园。因为搜罗各方大员密事的职责,本来就在他们一监一卫头上。
谁也不知道这个纪先生是哪来的,因为有关纪行的一切,在辛椎与宫部的秘密推动之下,全部销毁。
“纪先生”三个字,自然也到了礼亲王耳中。当他看到纪行画像之后,脑子里只记得一个身负双刀的年轻人,除此之外再无印象,后来叫人去查,也查不到这个神秘高手到底有什么来头。
当年与纪行有过交集的人,无非老邢等人。哪怕是天涯秘境之内那一万人,也只是知晓纪行这么个名字,而对纪行的武功承自何处,又是哪里人,一概不知。
纪行的底子太干净了。
有关他的真实身份,哪怕有人寻根问底,最多查到当年与羽墨一战,在此之前,再无记录。而有关纪行与何名椿的那个秘密,根本无人知晓。
但是有一个人对纪行是谁很清楚。因为他不在乎纪行什么身份,他只知道几年前有个镇子里,他想求的一味药彻底没了信。他曾有一位老妻,十五年前病死,五年后续弦,诞下一子。妻子年轻貌美,极受他宠爱,诞子后得了怪病,多少年了一直不见好。
这个人就是李灵甫。
纪行在查李灵甫。
李灵甫也在查他。
“原来就是你派的人来杀我。”纪行暗道。难不怪怎么无缘无故就来了一伙军中高手要置他于死地。纪行每每想起当年之事,后腰总是一阵发凉。
纪行将卷宗放了回去,他现在要去教那个年轻皇帝怎么做帝王了。
他不算特别高大,但飞鱼服配上绣春刀,让他眉目间带上了一丝慑人的杀气。纪行揉了揉眼,他知道是时候要去找一找邹显之,否则这股子杀气就要遮不住了。怀让和尚说能压制三个月,看来没有骗他。
纪行大步离开,已是黄昏,无雪,无云。昏沉的阳光被后湖黄册库那一扇扇大开的门分成了无数股透进来。纪行的影子在阳光与柱子的影子之间时隐时现。
突然迎面来了一个格外欣长的影子。
纪行没有抬头,他压了压帽子,直接回头,连来人是谁也不看。此时他与那人尚有一百步。纪行知道他是谁,影册里他见过这人,李灵甫。
李灵甫站定在原处,看着那个背对着他的御前近卫,脑海里跳出三个字,“纪先生”。
他刚刚想到的时候,也喊了出来。
纪行突然站定,他回头,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