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琴,子期知音。
剑客在练剑练到自己都快控制不住的时候,往往就发现那孩子会睁开眼看。而那时候,正是他的瓶颈将破未破之时。
可惜那孩子似乎一直在丧失这样的能力,而且眼神里的清明一天比一天少。
于是这一老一小相安无事度过一年。纪行在被粗糙食物折磨一年后,终于迎来了他的第一顿美餐。一只正在哺乳的羊。
剑客抓了这只羊,霸道真气将羊的脊柱打碎,因此这羊对纪行毫无威胁。纪行贪婪地吸吮羊奶,这是他记忆里为数不多吃饱了的一次。但是恶果也很明显,一夜过后,他滑肠了。拉了一夜的稀。
一岁多的小纪行已经会走路,身体强壮得相当于两三岁的小孩儿。但这不意味着他敢惹得那剑客有一丁点不顺心。拉稀,他也得拉到远处。
好在剑客消失了一整夜,这意味着纪行可以放心地拉。
等到第二天剑客回来,纪行发现他手里提着一只包裹,包裹在淌血。剑客随意将那包裹扔在一旁,丝毫不在意。纪行以为是吃的,他打算去吸那血,羊奶实在不适合他。所以他踉踉跄跄走过去,解开那包袱,正打算吸血,却愣住了。
剑客轻笑一声,仿佛刀疤上都淌着笑意,“想吃?”
纪行重新把包裹打了个结,又坐回去。包裹里面是个人头。
腹中空空的纪行,嘴皮干裂,他躺在地上,想着自己遭遇的一切。那个强大的真灵境纪行,对他来说已经不复存在,或者说从未存在过?他已经不再对那样的自己抱有幻想。或许那个强大的自己,本来就是来源于他的幻想,他已经完全地接受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处境。
他只是个孩子,一个一岁多的孩子。
“大叔。”孩子嫩声道。
剑客本来已经合上眼,听到这一声叫,瞬间拔出三把剑!
他怒目环视,然而并没有看到任何人。不,这里有人,那个孩子。
剑客疑惑地看向孩子,“你说的?”
纪行说话还不是很熟练,舌头与嘴唇不大能控制好发音,因此说话奶声奶气,偏偏又带着一丝成熟,“嗯。”
剑客见纪行能听懂,冷眼瞥过一眼便收了剑,“谁教的你说话?”
纪行道,“你。”
剑客眯眼,“我?”
纪行道,“嗯,晚上。”
剑客知道自己有说梦话的习惯,因此他才来这深山老林,若是他在闹市,一向是睁着一只眼睡觉。
纪行道,“饿。”
剑客坐回树根,“没吃的。”
纪行道,“我几岁了?”
剑客不回答。
纪行道,“我一岁多。”
剑客耳朵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