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重重假象之后,剑圣季夏一日不出,大齐通缉令则一日不撤。而那个神秘的孩子,似乎成了最后的线索。或许追查出那个孩子的来历,有关季夏的一切,也就明了了。甚至还能查出如今季夏的藏身之所!
只是知晓那孩子身份的三个人,一个正是季夏,一个是高寒士,一个是于管家。这三人任一人都不可能将纪行抖出来。
纪行在高府平安无事,平时思考的最多的事就是怎么练出内力。第二件事就是给高瓶儿讲故事。他的学问零零碎碎地保留在脑海里,当初看了十年的书,尤其是在后湖黄册库的那段时日,更是让他拥有着整个齐国少有的学识储量。
三年后的这天夜里,高寒士与纪行聊天,讲起来何为隐忍。
纪行嘟囔着:“战国时有个国君叫重耳,国破家亡,路过一农户,腹中饥饿,他的一个属下向那农户乞食。不料农户只是捡起一只土块。那属下不悦,重耳接过土块走了。属下问重耳为何愿接。重耳说这是我故国之土,带着它比带着食物逃走要重要得多,他日我必将卷土重来!”
纪行讲得颠三倒四,高寒士听得满脸笑意。
“传说甘罗八岁为相,我本来不信。小纪行,你要是再长大一年,就到八岁了,是不是也要去做丞相呢?”高寒士笑道。
一旁的高瓶儿可不乐意了,纪行如此受父亲重视,焉有她地位存在,于是涨红了脸气急败坏道,“就他?他还做丞相?那我就当皇帝!”
高寒士赶紧捂住女儿的嘴,“这话可说不得!”
高瓶儿见爹爹少有的严肃,赶紧改口道,“那我就做王母娘娘!”
纪行赶紧过来小声道,“这话也说不得!”
高瓶儿见纪行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感觉自己卑微到了极点,哇地一声就哭出来了,“爹爹!呜!”
小纪行与高寒士对视一眼,无奈地笑笑。
高瓶儿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眼眶虽然红了,却美得有些勾人。纪行赶紧扭过头不敢多看,心道,“她只是个孩子!”
高寒士将女儿放到床上盖好被子,与纪行走到庭园。
“你虽然才七岁,但我总以为你身体里住着一个大人啊。”高寒士唏嘘笑道。
纪行看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无奈道,“我也不想一直困在这副躯体里。以前我当佛经里的皮囊之说,只是那些和尚哗众取宠。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果然皮囊如衣裳。要是我再强壮一点就好了。”
今夜圆月,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
高寒士摘下一枚竹叶,叹口气,“你才这样小的年纪,就已经是二品武夫了,真不愧是剑圣传人。”
纪行暗道,其实按照这副躯体来讲老子才四岁!但他如今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