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这十六人警觉起来。纪行道,“远得很!凉亭周围视野开阔,要藏人,他们就得藏到林子里去!咱们就算在这吼得天响,他们也听不见!”
纪行轻声道,“东南,北,西,都能藏人。看到了吗?”
众人望去,看到了树林,大石头,还有背坡。但是他们都是能打的,自然懂这后面都可以藏人,于是都点点头。
纪行道,“他们要杀的是正七品武官!楚州安抚使!高何以!”
他如狼似虎一般瞪着身边这群汉子,“从现在开始,咱们穿着一样的衣服,一样地狼狈!我可以是楚州安抚使,你们,也可以!”
的确如此。
现在他们没有任何分别,远远望去不过就是十几条精壮汉子。
可惜他们等了许久,并没有什么人冲出来。顿时纪行的威信下降了不止一点半点。但他的脸皮厚得也不是一点半点,只是嘿嘿一笑,“先给你们提个醒!免得真的冲出来一伙人将你我咔嚓了!”
大家伙便都松懈下来,只是手里捏紧了各自的兵刃。纪行要的效果就是这样,他们尽可以松懈,但是手里一定要拿着什么东西。
这雨总也不停,纪行便吆喝他们都围着凉亭的火。火焰可以驱寒,他们虽然内力都不低,但是难免丹田的气会出什么岔子,烤一烤总归没坏处。
纪行知道柴会不够,因此把马车上的棚子都拆了,用来续柴,又一边用这火烤着湿柴。
一直到下午,这雨才停下来。
可是马上就要天黑,他们总不能在夜里赶路。于是一众人都在凉亭周围等着天亮,也包括纪行。便是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这十几号人也是忍着没吭声。纪行心中感叹,真不愧是从京城来的一伙铁汉。
让所有人都感到无奈甚至是厌烦的是,纪行总是有许许多多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让人莫名其妙抓不到头脑。
这天夜里纪行安排了七组人值守,其中他,小怜,游笠豫潜陪着他休息。值守的人分为两人一轮,一轮守半个时辰。
到了后半夜,纪行去起夜,许久不见回来。其实游笠豫潜这哥俩一直都是睁着半只眼在睡,都守着纪行。见纪行许久没回来,他俩察觉到不对劲,就往纪行去的方向走了。
过了一会儿,这哥俩看都蹲在地上的纪行。纪行回头,随意扯了一把草擦了擦手上的血还有刀,悄声道,“地上这俩,死了,穿着破布衣裳,但是功夫很不错。”
游笠豫潜正准备说什么。纪行一掌虚按,又是轻轻地说,“什么都不用说,叫醒三五个你们觉得面善的,让他们过来。”
没一会儿这哥俩带了五个人过来,其中包括石太。
纪行道,“都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