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安?凭你这几个人?”
纪行道,“我这几个人让三十几个匪徒伏诛,你说能不能把楚州那些山匪招安了?”
马志平摇摇头,“不行。三星洞,二虎口,乌龙山,人一个比一个多。上上下下加起来,三五百人该有了。而且这三五百人,家中都有弟兄。是这么一回事,家中老大,上山做匪,老二老三,在家里耕田。山匪下山抢劫,这些家里有做了匪的,就能逃过一死,家里没儿子做匪的,生死由天。”
纪行点头,“多谢马大人解惑。”
马志平不悦道,“本官还没有说完。你要是对当地山匪硬来,那些亡命徒多是家里有弟兄的,一个牵出两三个,三百多人的山匪,不要一刻钟就能给你拉出一个千人的队伍。你想招安,也不好使。楚州年年因为山匪的事,朝廷拨下不少银子”
纪行点点头,“我明白了。官匪是一家,朝廷给的剿匪的银子,流到了山匪那儿。他们能游手好闲,靠的就是朝廷的接济。一旦招安,他们就拿不到这个银子了,是吧?”
马志平笑道,“我有点信你是高大人了。”
纪行道,“我本来就是。剿匪不能剿,招安也不行,那楚州的山匪岂不是没治了?”
马志平道,“本官治了三十多年,最后发现,没辙!”
纪行道,“你怎么治的?”
马志平道,“出兵,攻山,最后两头没落下好。反而把山匪赶到了别的地界,扰得方圆数百里不得安宁。朝廷又花大笔银子来治这些散兵游勇,治着治着,他们又回来了。剿了好多年,花的银子数目上天,最后我干脆不剿了。朝廷给那剿匪的银两,本官四成,山匪四成,一成给乡绅,一成给穷人。山匪有了银子就不作乱了,方圆数百里反倒安宁了。”
纪行恍然大悟,“原来马大人是这么剿匪的。”
马志平道,“其实这张大侠,李大侠,王大侠,也就是山匪,武功好得很。你是不是楚州安抚使,还得他们认了才行。他们不认,你就是一把骨灰。”
纪行饶有兴致道,“哦?岂不是说这三位要用强的?”
马志平道,“整个楼子,上上下下全是我的人,还有这三位大侠的弟兄。高贤弟要是想挣这个银子,说一声,咱们今儿个这个宴就是庆功宴。现在你来了楚州,肯定是要剿匪的,你父亲又是大名鼎鼎的高寒士,不如修书一封,给朝廷说要一举建功。先要个八十万雪花银,我三,你三,山匪分三,乡绅不管,穷人得一,如何?”
纪行疑惑道,“为什么穷人总能分到这么点?”
马志平道,“楚州能年年不上税,就是靠这些穷人。我可以不要钱,山匪可以不要钱,乡绅也可以不要钱,但是他们这些穷人必须要银子吊着。不然会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