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成为了他的手中刀,他自己,自然是不用再去拿起屠刀了。
单衣少年顿了一下,却又推开裘甲少年,只默默道:“可他这次却没有特别嘱咐,他不说留,就是不留。”
江湖上,不杀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不杀无力反抗之人,似是已经成了杀手间默认的规矩。
规矩就是规矩,如果有人不守这规矩,那就会有麻烦来找上他。
他不是一个爱找麻烦的人,却也不怕麻烦。
单衣少年从腰间摸出了几根剔骨钉,可是当他看到一个孩子眼中流露出了那种视死如归的神情,突然手停了下来。
他犹豫了,看到这个孩子,他想到了自己。
可正当他想转头之际,却看见从那个男孩口中吐出一根金针,金针速度之快是他远远想不到竟由一个孩童吐发出来。
继而其他的女人与孩子口中同时吐出金针,一齐向单衣少年射了过来。
一时间,万籁岑寂。
单衣少年将手中的几根剔骨钉向前一挥,每根剔骨钉上都穿透了一根金针,带着针反向朝着女人和孩子穿刺而去。
伸手一挥,对面的女人和孩子便止住了哭声,横七竖八的躺在了地上。
这一幕来得太快,快得让人只看到单衣少年的剔骨钉杀了他们,却看不到是他们先出的手。
“顾影!”裘甲少年一时心血上头,却忘了规矩的直呼了少主的名字。
他们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自然关系也比旁人要亲密一些,虽是主仆,更甚兄弟。
虽然他在外总是以下属的身份对单衣少年恭恭敬敬,可内心里却早已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弟弟一样看待。
所以这一声直呼,是他完全不由己控的,坏了规矩。
他看到单衣少年对他的僭越并没有什么不满,可以说是丝毫没有反应,他才意识到,是自己唐突了,心生怨气却不能违背,只独自走到一边。
单衣少年握紧了手中的长刀,只微微皱了眉,“你不杀他们,他日他们便会来杀你。”
“少阁主,顾阁主向来仁慈,我等属下亦愿为他誓死效忠,可是你今日这般作为,恕昭钰不能服。”裘甲少年目瞪着他,像是等着一个交代。
“我从来只奉命行事,不问是非。”
单衣少年避过他的目光,他似是不愿意面对任何人质问的目光的,因为这些人于他而言,只是无所谓。
他不解释,只是懒得解释。
很多人不能理解他做一件事的理由的时候,他索性,就让这些人认为是他随心所欲,没有理由。
裘甲少年知道再问不出什么话,只低头痛心道,“他们还……只是孩子啊。”
“他既是把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