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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杀他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
可是,他并没有打算躲开,他只是想试一试,这个人,会不会真的动手。
虽然结果已经算到,他还是不禁嘟起嘴来摇了摇头,感慨这年头,想做好人,可真是比做恶人要难得多了。
他依然靠在树干旁,看着林筠儿的背影,知道她这次是真的睡下了,只是睡得很不安稳,便从袖中掏出了那一只翠色玉笛,轻奏了一段清心凝神的小曲。
笛声悠然,婉转绵长,就像是一双细嫩的手指拂过一个人的发丝,那般温柔缱绻。
晚风轻拂着少年额前的一绺青丝,身后的长发在风中轻轻飘起,轻薄的水袖也随风舞动,如玉般雕琢的面庞上浅露出一副云淡风轻的笑意,这般风姿,任谁此时路过了此地,都会以为是偶遇了谪仙。
谢语霖一曲将毕,微微睁开了双眼,眼眸深邃,烟波流转,他在确定了林筠儿已经睡熟之后,看向了平静的湖面。
湖面上,一丛丛芦苇杆倒插在水里。
水不动,影在动。
谢语霖纵身一跃,负手而立,双脚一前一后半劈开踩在了两根相距不算太远的干枯的芦苇杆上。
只是他身姿轻盈,犹如飘在上面一般,除了轻碰到芦苇杆的顶端,杆身却一点也不见弯曲。
果不出所料,没多久,就从水下突然窜出两个人影,一个正面冲出,右手持一个蛇形软鞭,朝着谢语霖的腹部便用力一抽,另一个从他身后侧身而出,先是一口气冲到天上,继而一个回旋踢奋力砸下,在那人身后背着的双手上,突然挥出两个子母鸳鸯钺。
两人一前一后,一长一短,一硬一软,将谢语霖夹击在中间。
他早就知道,这芦苇杆上下通透,他早就察觉到有人躲在水下,借助空心杆呼吸潜藏身形,只不过,没想到这两人这么有耐心,居然在这里守了整整一夜纹丝未动。
如今,他这足下一脚一个,堵死了这呼吸的通口,且看他们能坚持到几时。
却没成想,这两人居然又这么没有耐性,才憋了一眨眼的功夫,就按耐不住冲了出来。
谢语霖并没有闪躲,而是冲着前面人的攻势迎了上去,他右手的折扇将软鞭缠绕了两圈,向后一拉,就将这持软鞭之人推至另一人身前,而他自己,则踩着这人的肩膀,纵身一跃又回到了河岸边。
谢语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好像不管在何时何地,他都很在意这些细节上的东西,要保持风度。
就像他站着的姿势一样,永远都是,左手负于身后,右手执扇于身前,昂首阔步,自成一派凛然之气,遗世而独立。
这两个跟踪他们的人明显比白天的那两个武功要高得多,所以林筠儿现在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