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他也已办妥,小影儿重新交与了他自己的父亲,阴阳镜也同样交给了他,他又可以闲云野鹤,风流江湖了。
只是,好像少了些什么,又莫名其妙多了些什么。
酒酣半晌,他才想起来,却不知顾承风这一行究竟遇到了什么新鲜事。
“那些人呢?”
当初跟着顾承风一起走的有十余人,到如今,只有一人回。
这一问,顾承风才好不容易从痛苦之思中缓过神来,他还有未处理的事,未解开的谜,“随我来。”
顾承风说着,便站起身朝着二楼房内方向走去,却没理会一眼那个还躺在桌子上的孩子。
谢语霖无奈地摇了摇头,摊上这样一个父亲,只怕是这孩子以后有得罪受了,他只得默默抱起孩子,跟了上去。
推开房门的那一刻,顾承风却又怔住了,眼前的一切,跟他刚才进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明明,把那个孩子和盒子都放在了床上的。
他也明明,知道这期间绝不会有人进过这间屋子,甚至这个客栈。
他和谢语霖都在下面坐着,一直坐着,任何人来过这里,都绝不会逃过他们其中一人的眼睛。
可是,这里却已经空无一物。
“咳咳……咳……”顾承风已经忍不住失声长笑起来,功亏一篑这种感受,他还是第一次尝到。
本以为失去了林筠儿他就已算是失去了一切,可那不过只是个开始,现在,他失去的,才是一切,用所有人的命挣回来的一切。
他开始悔恨,开始懊恼,他早该想到的,那个孩子会出现在那样的墓里,一定非等闲之物,他怎么还能放心,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间屋子里。
是因为关心则乱么,突然听到了谢语霖的声音,带着有关筠儿的消息,其他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了,就把这屋里的东西给忘得一干二净。
可是,这,又算是什么呢?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谢语霖不懂得什么安慰人的话,他只是用他的想法去阐述一个事实,希望顾承风也如他一样,将一切事物都看得云淡风轻。
“那夜的木鸢与笛音,可是你所为?”
“是。”
顾承风又垂下了头,他之前一直隐瞒不肯现身,而此时又回答得这么干脆,不知道此人到底意欲何为。
看着他久久不说话,谢语霖又问了起来,“你今后作何打算?”
“自然是长守渝州城。”顾承风的拳头已经攥的咯咯作响,青筋毕露,他紧咬着牙慢慢吐出了一句,“我要留在这里,那个女娃娃,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她给挖出来!”
“咳……执念颇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