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扑哧一声几乎笑弯了腰,胸口起伏不停地大喘着,看她的样子像是憋了许久了,“不行了,不行了,看到你这一副认真的小表情,我实在是编不下去了。”
“编?”他才反应过来,有生必有死,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神乎其神转死为生的东西,他居然还将这丫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差点信以为真了。
又是一刀拔出,鲜血四溢,几滴溅在了她的脸上,轻点朱唇,看起来却更为明艳动人。
好像她的眼中,也同样有着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明明现在是自己在掌握时局,却总有一种被她绕得团团转的感觉,她脸上这种与人无害的烂漫微笑实在是可恨。
想到这里,反手又是一刀。
“你以为,于我而言,这区区割肉之痛算得了什么呢?”女子只是舔了舔嘴唇,自顾自地喃喃着,“众生皆苦,这千百种锤炼你可都一一尝试过,就敢断言什么叫生不如死?还真是个小孩子呢,这世间最大的痛苦远不是你所能及,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顾影垂目深思她所言,子非我,安知我不知。
只是这一句却是触动了他心底藏得最深的一面,他怎么会不懂,切肤之痛于他而言岂非也同样算不上什么。
他从出生到现在这二十年间,饱受遗毒之苦,每次三日醉骨散的毒发,就像是浑身的骨头都碎裂了一遍,再一片一片地接上,像是身上每一寸皮肉都被人撕扯下来,又一片一片地缝回,以此往复。
那种摧筋裂骨之痛,换作寻常人,早已不知死了千百回。
死,于他而言,反倒是一种解脱,可是他却不能死,因为还有一个人尚在,若是就这么白白死了,那他这些年所有的坚持,全都将付之东流。
有人说他不懂,他才觉得这话听起来像是个笑话,只是他不愿辩驳,不愿与人去攀比人生一世谁遭受过的苦难更多,这本就不是值得炫耀的东西,能够说出的痛楚就不算作是痛楚了,“无所谓,我至少有一百种法子,让你开口说实话。”
“你知道,什么是刀魂么?”她突然反问了起来,双目紧闭,而那遮在眼皮下的眸子却还在不住地颤抖。
原来,将一些封存起来的回忆重新挖出,远比她想象的要更难一些。
“剑有剑灵,刀有刀魂,古来自是如此。刀魂,应是古刀铸成之久,便生出灵性聚结成魂?”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因为如今的江湖,这些都早已成为传说,如果不是赤髓尚在,可能都无人知晓还有刀魂这种东西的存在,所以,他也只是在猜测。
“如你所言,日久成精,那岂不是树有树精,花有花妖了,牛鬼蛇神满大街地遛跑了?”她的语气明显是在嘲讽,笑他的无知,也庆幸他的无知。
有些事,不知道,于人于己,都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