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崇安醒来时,是在自己的寮房中,薛芮正在一旁陪着他。
“我睡了多久?”王崇安揉了揉脸,身上麻醉的效果已经过去,浑身有些酸痛。
薛芮看了看表。
“六个小时吧。现在是下午三点。”说着将一杯水递给他。
“阿姨很担心。不过我说我在这陪着你,让她在家等消息了。”
“谢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从哪说起呢?王崇安心中百转千回,终究还是叹了口气,从简说道:“师父为了请马绍尔牧师来为我手术,触犯了门规。我不能害师父因我而受罚,所以跑了出来,让你们担心了。”
薛芮点点头。原来如此,这才是他熟悉的王崇安。
“从没见你这么激动过。好像发了疯一样。”薛芮笑笑。
“可能……是药物的作用吧……”
其实是因为在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放弃了和你在一起的希望……
这些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对着薛芮说出口。
……
与此同时,方信游在收拾好心情后主动来到了师父玄明子的功房。
上午王崇安来山上的事,玄明子想必已经知晓。方信游这是主动来向师父请罪的。
功房门外,玄明子李诚誉扶起跪地请安的方信游,平静的道:“走,信游,陪我去山里走走。”
“是,师父。”
方信游起身,跟随着玄明子的脚步向后山走去。路上,方信游一五一十的交代了私下与基督教交易之事。
这些事他本就没准备一直瞒着,也瞒不住。
“弟子因私废公,有损门派利益,还请师父责罚。”
玄明子长叹一声,绕过此事不提,却对方信游说道:“信游啊,为师今年都八十九了。按说早该卸下掌门之位颐养天年了。只是这些年对于谁来接任掌门之位一直没能下定决心,这才厚颜拖到了现在。”
方信游忙道:“师父您精神矍铄、身体康健,灵云观在您掌领之下这二十年是愈加繁盛,弟子们都盼您再任几年呢。”
玄明子摆手:“老了就是老了,现在不过是靠着修为硬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一病不起了。唉,别人有一个好弟子就够得意的了,偏偏我有两个佳徒,却要左右为难起来。”
方信游这段时间,因为私赠老鹿秘籍之事其实早就心中有愧,再加上在王崇安一事上的偏私,更加觉得自己配不上掌门之位。
因此诚心诚意的对玄明子道:“师父,弟子在德行上不及师兄远矣。这些年师兄在律堂恪尽职守、秉持本心,从无偏私与差错。将掌门之位交与师兄,才是最佳之选。”
玄明子听他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