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迥敛起笑容,目光冰冷地盯住先前那黑小子:“独孤迥有什么好,你竟敢冒名来骗陆机宜?”
那黑小子迟疑一下,忽然大声说道:“我……我……我想……我想……嗯……我不过是想借你的大名,来保护陆机宜,这也不行吗?”
独孤迥冷笑一声,斩钉截铁地喝道:“不行!不过,念在你一心保护陆机宜,你就自断一指吧!”
黑小子与他目光一碰,不禁打个冷战,急忙把双手缩在身后:“凭什么?我……我也没……没……没败坏你名声啊!”
独孤迥只是冷笑:“我只要你长点记性,不可随便冒人姓名!怎么,你还要我自己动手么?那可就是一只手了!你可知道,在你之前,冒我之名者,无一活命!”说着便要上前。
那黑小子吓得急忙躲到陆游身后,脱口而出:“爹爹你看,他……他要砍我的手……还想要我的命啊!”这时说话声音清亮悦耳,竟似带有几分女孩子娇糯之味,不再像先前那般难听。
众人都是一惊,看看陆游,又瞅瞅那黑小子,一个清秀儒雅,一个黝黑丑陋,怎么看怎么不像父子俩,正自奇怪,陆游苦笑一声,抱拳一礼:“独孤大侠,这是……这是小儿阿蛮,犬子年幼无知,一时冒犯,尚请恕罪!”
方世武盯着那黑小子,心中暗自寻思着:“听说江湖上武林人士有一种易容术,可以将容貌改成另一番模样,莫非这陆公子也是使了易容术?”瞅着陆游,心里纳闷儿,这陆机宜文名满天下,若是作诗填词写文章,他们这些丘八都相信是天下无双,会些武艺,也并不奇怪,大宋许多文士都懂点兵法武艺,但要说这些江湖手段,连他们也仅仅听说过,知道点皮毛,这位贵人怎么可能精通,那他这个儿子又是从何处学得?
独孤迥瞅瞅那陆阿蛮,将信将疑地还礼:“原来是机宜家的衙内,小人不知,尚请机宜不要怪罪!不过,在江湖上冒人名姓乃是大忌,如遇真主儿,当真会吃亏。不久前,我就曾杀过好几个冒在下之名的鼠辈!”
衙内乃是唐及五代时对高官子弟的一种官场福利,宋时用做对高官子弟的称呼,并不是后来专门指称纨绔子弟,直到元时衙内之流才算是贬称,元杂剧中出场的衙内几乎全是高衙内那种欺男霸女、五毒俱全的下流货色。
陆阿蛮定下心来,调皮地朝他一吐舌头:“我……我冒你的名是因为……你是……你是义薄云天的大侠士大英雄啊,可以吓唬吓唬那些坏蛋,像那些猫猫狗狗的什么鼠辈,就是求我……我……我也不会去冒他们之名的!”
独孤迥不再理他,看看旁边被砍倒的梁老汉,反手将自己包裹拿下解开,寻找着什么;陆游急忙将躺在血泊中的梁老汉扶起:“老人家,老人家,你醒醒!”
那梁老汉一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