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白色郁金香,一身正式的黑色西服,大步迈进了这座墓园。
王洪在门口等着,没进去。
他看着男人孤单又落寞的背影,无声叹息。
所有人都以为,宗砚修这四年从没来看过楚伊,大家都以为他还活在自己的执念当中,还在等她。
可只有王洪晓得,这里,宗砚修背着所有人,来过无数次。
自从他自杀未遂后的前两年,他整夜整夜失眠,有时偷偷买晚班机票回国,在墓园里坐一夜后,第二天一早再赶回江城。
王洪偶然见过他手机里的私人购票记录,多达几十页。
如今频率没那么高,但也保证一个月回来两次。
偷偷的。
墓碑前,他弯腰将花束放下。
手指抚摸着照片上女人笑靥如花的面庞,指腹寒凉一片,内心却温热无比。
“好久不见。”他嗓音沙哑地开口。
目光沉沉又深重,看着女人的眼,“四年前,你去医院探望盛景淮,当时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可你是十四分钟后出来的,迟到了四分钟。”
风轻轻吹,撩动花束。
“当时你问我,四分钟都不能等吗,我说等。”
“别说四分钟,四个月,四年,四十年,我都等。”
男人身躯依旧挺拔,英俊面孔照比四年前更加深邃冷厉。
岁月沉淀后的强大气场,将他淬炼得让人更加挪不开眼。
他继续道,“四分钟,四个月,四年我都等了。”
“伊伊,真的要我等四十年吗。”
风忽然大了一些,花束传来轻缓的响动。
像是在回答他的问题,可又没人知道,这是肯定的回答,还是否定的回答。
他静立于墓碑前,久久不语。
准备离开之时,转身便撞上一双熟悉的眼。
他对面,同样是一身黑衣的男人。
岁月在盛景淮的脸上留下了真实的印记,褪去过去那一丝青涩,就连眉眼也透着成熟男人的气息。
两人相对无言。
宗砚修迈着长腿,错身而过。
盛景淮缓缓转身,“还等吗。”
脚步一顿。
也只是一顿。
他没给回答,背影渐渐消失在转角处。
但对于盛景淮来说,没有回答,便已是回答——
时一计划公司注册下来后,要在江城停留很长一段时间,但不能让女儿每天跟着她东跑西跑,所以决定选一所幼儿园,把小鬼头交给老师。
胖达整理了江城排名前五的幼儿园,“时小姐,你看一下。”
时一凝着秀气的眉,逐一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