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不要送我,最好还要做出一副与我不和的样子,而我则要做出一副完全不信任你的样子。正好你身为龙影降将,初入王爷门下便担此重任,我倚老卖老,与你大有分歧岂不是常理所在?而你本为王府之敌,全因为华夫人与王爷重归于好才勉强改换门庭,对王府中人依旧怀抱敌意,岂不是也在情理之中?”
段迁稍一愣,很快便完全明白吴琦的意思,先微笑欠身,继而冷笑道:“吴大人乃云王门下元老,在下可不敢与大人共担此任。随大人安排便是,在下自当酌情配合。”
吴琦含笑点头,继而冷哼道:“区区败军之将,也敢在此大放厥词!若是耽误了王爷的要紧事,拿你是问!”
两人又对视一眼,吴琦满意地点点头,再拱手道别,这才摔门而去。
段迁冷着脸将大门重新关好,快步拉着花舞蝶走到正堂中,脸色再也绷不住,终于大笑出声,似是自嘲一般摇头道:“这样说话可真是累人得很。”
花舞蝶道:“公子谦虚了。”
段迁又搂住花舞蝶,笑道:“怎么还要公子公子地叫,岂不生分?”
花舞蝶仰起头问道:“那你希望我喊什么?”
段迁微皱双眉想了想,摇头道:“我怎么知道。要不你换一个试试。”
花舞蝶沉吟片刻,叫一声“有了”,又清了清嗓子,喊道:“夫君?”
段迁回味片刻,顿觉不妥,摇头道:“不妥不妥。对了,方才吴琦在时,你唤我叫什么?”
花舞蝶道:“叫的是郎君。”
段迁笑道:“这个唤法好听,你不如喊我叫郎君好了。”
花舞蝶于是改口道:“舞蝶给郎君请安啦。”
段迁听得心头一暖,不禁哈哈大笑,脑中又生出许多感慨来。曾几何时,他还只是一个只能藏身于暗处的杀手,如今却赢得了这许多东西。
他根本不曾想到过自己还能有如此令人沉醉的生活,多么渴望这样平静美好的生活可以永远持续下去,可是天却并不遂他的意。
一方面大姐的请求他必须回应,另一方面他也曾对自己许诺过,要帮云王至少办一件事来回报他的栽培之恩。如今云王临危,他不论是为求心安,还是为合道义,亦或是遂亲情,都必须要帮这个忙才行。
想至此处,段迁的神情不禁再次变得愁苦。他轻叹一声,道:“希望这件事之后,一切都会结束吧。”
花舞蝶的心思是何等敏锐,一瞬便察觉到段迁的困扰,自然地向他怀中又加紧靠了靠,柔声道:“郎君可曾想过,平稳和安定并不见得是由外界所赐予的,也可以是由内心所创造的。就像家本就不该是一个固定的地点,而是由亲人所构成,可以存在于任何地方才对。”
段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