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
一位是开创九叠嶂的祖师,祖师有个明媚的道号,叫做“一斛春”。
一位正是福童和小桃树的师父,如今的春秋道人。
另一位就是小桃树了。
小桃树仰着脑袋,视线穿过枝繁叶茂的树冠,望向天空。有种怪怪的感觉,总觉得天空高了些,高了些。
“师兄,你望望天,是不是高了些?”
背刀的家伙觉得莫名其妙,不过,仍然仰起脑袋,望向天空。
小师弟的话,有道理。好像高了些,高了些。
天高地厚。
天又开始拔高了,估计天底下所有的山头都要变矮了,因为大地也要长个了,厚厚的。
“小师弟,你说的没错,天高了。”
听师父说,以前的大山都很高,动不动就是万丈,十万丈的大山都很多。
现在,天底下最高的那座山,大甲首山,也只有十万八千丈。
这一次,不知道要矮下去多少,天底下还有没有十万丈的大山?
不过,这都不是他该关心的事情。
想必,掌令老人家一定知道。
背刀的家伙有些遗憾,那么多年,一直没有见过掌令老人家的尊颜。
听说,掌令座下有一只白虎,真真正正的白虎,不是与张骑虎天生亲近的毛色纯白的请山虎。
小桃树皱巴起一张胖乎乎的小脸,大惑不解,“天也长个?”
背刀的家伙眯起眼,桃枝间的金雷明晃晃,游来游去,有点晃眼。“长啊!地也长个呢,所以天底下的大山都矮了。”
“山不长个吗?”
“这就不好说了,有活山,有死山。死的就不说了,活着的,长起个来,慢的很,像蜗牛爬。”
“山不是在地上吗,地长了,山不就跟着长了?”
“小师弟,这你就不知道了,山有山根,水有水脉,都在地下呢。大地和山川,两码事。”
背刀的家伙收回视线,看向远方。
敕令山七山一水,素来有“顶顶种桃树,山山坐仙人”的说法。
两山在前,一山居中,四山在后,周遭大大小小百余座山头。
一条条山溪汇聚,成了敕令山的一水,桃花江。
背刀的家伙和小桃树就在居中的这座山头上,小敕令。
小敕令后方,有座山叫做祖阁台,山顶上有桃树,桃树边便是敕令山的祖师殿。
殿前有位道童,一袭古朴道袍,脸庞稚嫩,眼神深邃,旁边卧一白虎。
道童双目,一目中天穹如盖,渐渐升高,一目中大地如被,渐渐厚重。
道童伸手,轻轻一抹,顿时虚空生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