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恨恨说,那个极不待见他的黑汉子,一定不愿意给他“开笔”。
他黄衣的妙笔,以后能不能生出一朵艳艳的花来,太不好说了。
黄衣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不再以“心声”传话。
黄衣轻轻抛开那根很早就被啃食得干干净净,就是一根头发丝似的鱼肉,也绝对没有残留的鱼椎骨,侧着脑袋,面无表情,瞧了瞧正在烤鱼的福童。
那个黑汉子盘腿而坐,身板松垮,神情萎靡,微眯着眼睛,背后有断刀,刀尖就耸在一侧肩头,一手随随便便搭在腿上,一手抓着烤鱼的木枝。
鼻子时不时翕动,手掌中木枝轻轻转动,随之,另一端的烤鱼缓缓翻转。
应该是通过烤鱼的香气,判断火候。
一看就是个老手,娴熟的很。
不穿道袍,背着刀,厨艺很好。
黄衣小童越看,心情越沉重。
有缘人?开笔人?
黄衣想告诉师父,他后悔了。
师父一定会瞧着他,眼神怪怪的,不说话。
师父喜欢这种无声的嘲讽。
不听师父言,吃亏在眼前,一点不假。
黄衣想问问师父,这是不是就叫“一语成谶”。
黄衣缓缓转过头,眼神无光,面无表情,看着小桃树。
小桃树仿佛置身事外,低头吃鱼,嘴角,手指上泛着油光。
这就是敕令山的嫡传弟子,一个打盹,一个贪嘴。
而且都不穿道袍。
黄衣闷闷不乐,无精打采道:“树,你为什么也不穿道袍啊?”
小桃树抬起头,眼神清澈,说道:“我还没入谱牒呢,算不得山上弟子,要勘验农事之后,去祖师殿磕了头,才能算得上山上弟子,传下道袍。”
黄衣哦了声,随口问道:“就是种田种菜,那农家的学问,树,你知道许家吗?”
小桃树还是不知道,摇摇头,继续吃鱼。
黄衣笑了笑,小桃树知道的事情,真不多。
黄衣微笑道:“许家,就是那个农家主脉的许家,天底下要说种田,就没有比得上许家的,听说,许家人喜欢‘炼土’,每一位许家人都在丹田中,炼化有一块‘本命田’。”
小桃树停住嘴巴,望向黄衣,表情惊讶,问道:“就是在丹田里,种了块地?”
黄衣扯扯嘴角,神色得意,“可不,就像我们小说家的‘生花笔’,‘宣神纸’,许家的本命法器,一般叫做‘万世田’。”
然后,黄衣两臂拉开,向外扩的大大的,呈合抱状,兴奋道:“那么那么大一块田,忽然,就从天上砸下来了,树,记住了,那一定是农家弟子,很有可能是许家人,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