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邋遢汉子已经挪转身子,远离长几,瘫靠在雅间角柱上,那位玉带玉鞋的贵公子还坐在原地,离着长几不远。
整个雅间中,似乎只有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这个”,“那个”,挑选菜品的清脆声,和咀嚼声。
邋遢汉子无精打采,不用猜,又输了,还是个一个鼻子钱都没有的穷光蛋。
玉带玉鞋,富贵气逼人的公子哥,面如傅粉,姿容甚美,神色不悦,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姓陶的,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自打这位富贵逼人的公子哥,进来后,就没见过一个好脸色,包括那位邋遢汉子。
怎么了,他不就是穿得好了点吗,就这么不招待见?
再说了,他可是来谈正事的,而且是很大的一件正事。
你陶昌泰一句话不说,什么意思?
正在夹菜的汉子,缓缓转过头,闷声闷气道:“俺可没有客人。”
邋遢汉子乐了,眉开眼笑,啧啧道:“白玉儿,你这是不是就叫‘热脸贴了冷屁股’,哎呦,好歹也是位江河大神,这面子咋那么不值钱嘞?”
真实身份乃是江河大神,名叫白玉儿的贵公子,脸色如常,看向瘫靠角柱的邋遢汉子,嘲讽道:“我那条江河算得了什么,实在比不得你这位大山神,四山十八岭,多威风!咿呀呀喂,谁能想得到,您这位山神爷和城门口的丐丐们称兄道弟?面子?您还知道面子?那得多不要脸呐?”
邋遢汉子一张脸顿时就难看了起来,作势起身,就要和白玉儿理论理论,只是,刚刚抬起屁股又坐了回去,欲言又止,如鲠在喉。
理论什么,还真没什么可说的,白玉儿说的对啊,他哪里还是什么山神,和个丐丐没啥区别,还有什么面子?
笑话人家没面子,是有点不要脸。
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山神,一个一个鼻子钱都没有的穷光蛋。
白玉儿没再理会那位邋遢落魄的山神爷,转向陶昌泰道:“陶昌泰,你总不至于告诉我,这个时候,你是跑到腴洲来游山玩水吧?”
汉子点点头,笑容真诚,轻声道:“你说的没错,俺就是来玩的,明个,俺就带着俺宝贝闺女,上敕令山看桃花去。”
白玉儿那张如敷粉的脸庞,有些生气,微怒道:“你一位堂堂的大仙人,偏偏在这个时候,到腴洲来游山玩水,谁信?”
汉子还是那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一扭头,道:“俺信。”
白玉儿气极反笑,忍住骂人的冲动,讥笑道:“你信,我不信,腴洲这块地上的仙人更不信。”
这是什么时候,这是爵公爷登位的时候,是那方子“稷山玺”出世的时候。
这个时候,到腴洲来的仙人,有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