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不好,他还是赌山。
山神老爷厌恶这片大山了,这片陶昌泰生于斯,长于斯的大山。
山神老爷走的那天,陶昌泰没有送行,闷在家里,喝光了家里面所有的存酒。
那以后,陶昌泰也走出了那片大山。
他走了很久,走了很多地方,直到遇见了那个邋遢汉子。
他问,要不要回去看看。
邋遢汉子摇头,说愿赌服输,回不去了。
他一句话没说,转身便走,脚步坚定。
邋遢汉子知道,他伤了心。
后来,再见面,便是形同陌路。
不过,邋遢汉子总要蹭上去,借几个鼻子钱。
白玉儿相信屹崖岈巍的判断,只是不明白陶昌泰为什么舍得下这份登圣的最大机缘。
似乎了解白玉儿的心思,汉子不再给自家的宝贝闺女夹菜,抬起头,神色和煦,缓缓道:“俺知道你们的心思,‘争玺’这样的事情,关乎登圣机缘,到时候,一定是一场大战。所以,你们想拉上俺,俺是个独夫嘛,战力还是可以的。”
陶昌泰瞥了瞥角落的邋遢汉子,曾经那位玉树临风的山神老爷,随即收回目光。“如果以前,还在大山里的时候,俺肯定二话不说,一定会帮你们。但是,俺出来了,俺知道了很多,俺明白那方‘稷山玺’的意义。”
“俺当初也想着要争一争来,等清楚了‘白藤谶’的意思,俺就不再想争了。”
汉子顿了顿,“俺觉得敕令山最应该得到那方宝玺,如果那位‘一斛春’前辈,得了那方宝玺,就一定能够成圣了,可惜,那时候是‘爵公空衣’,宝玺未出。”
“要说这天底下,俺最看得起,最佩服,最敬仰的,就是敕令山。人家做事,就像人家说的那样,有正心,有诚心,规矩就是规矩。”
“俺觉得,天底下没有比得上的,再说了,人家洗天下,本就担着爵公的实事,得到那方宝玺,理所应当。”
汉子郑重其事,“俺这次不但不争,俺还会帮着敕令山,如果你们要争,最好别遇到俺,俺可不会手下留情。”
白玉儿没料到,下一刻,陶昌泰转向他,说道:“你应该清楚,俺之所以见你,一是因为山神老爷的面子,另外就是看在俺家婆娘的份上。俺知道,你进城那么招摇,一定是为了引起公爷府的注意。俺猜,你应该是从公爷府过来的吧。”
“俺知道,那位小公爷的师父,是礼宫的,好像叫董丁。”
“俺想试试,到时候,能不能挡下那姓董的,俺觉得,他一定会争。”
“这群老祖宗都没了,还抱着老祖宗的余荫,不肯放手的家伙,俺很看不惯。”
“俺不高兴,所以,俺要出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