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鞠躬尽瘁,他们大玄王朝的大司马。
二十年前,那场山洪,三千儿郎里,复姓司马的大有人在。
他知道,大司马的儿子,侄子,孙子,侄孙,应该是十六人,尽皆埋骨声山,只有一位最小的孙子,没有参军,留在老家。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叫桃树的那个小娃娃,就是大司马最小的孙子那一脉的骨血了。
对于他郑政来说,声山之耻,是国恨。
对于大司马来说,声山是他司马家的墓碑,是国仇家恨。
郑政轻声道:“大司马勿忧,大司马有所不知的是,黑鹫子旗下,不是二十万,是二十五万。而且,这一次,南下大军中,只有十万黑鹫子,其余十万只是白鹫子。”
郑政神秘一笑,接着说道:“当然,仅凭这二十万,还是不行。但是,如果加上五万‘黑卒子’呢?”
太爷初始愕然,继而震惊。
一开始,太爷没有明白哪来的五万黑卒子,随后,便想到,这位孩童年纪,便住入军营,声望颇高的太子爷。
怎么会仅仅只是接受磨砺,太子爷一直在秘密扩军。
且不说,黑鹫子旗下的精锐,太爷震惊的是,太子爷竟然把“黑卒子”扩充到了五万。
这才是太爷既震惊又高兴的事情。
别看“黑卒子”只是五万,说句夸张些的话,就是百万大军,亦不如。
这是利兵,利兵需藏鞘。
一旦出鞘,斩帅夺旗,不在话下。
只是不等太爷安心的笑容荡漾开,郑政下一句话,更让太爷激动。
郑政瞧着满心喜悦的大司马,清清嗓子,淡淡道:“还有一万‘黑卒子’,在北边呢。”
太爷猛然耸起身子,双眼放光,那只就要拍案的大手,又嘎然收住了,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一个劲说道:“好,好,好······”
原来,太爷瞥见了,小桃树抬着脑袋,瞪大眼睛,正瞧着自己。
太爷不好意思了,有点失态。
小桃树看着就要拍案而起的太爷,莫名其妙,不知道太爷为什么这么高兴。
小桃树听到了“黑卒子”,“黑鹫子”,“白鹫子”,但是,不明白什么意思。
郑政和苏脂官,看着对面爷孙大眼瞪小眼的光景,忍俊不禁。
福童还坐在门口,对于暖阁的情况,无动于衷。
看看时辰,已然临近傍晚,太爷便要起身告辞。
郑政极力挽留,苏脂官随之起身帮腔,说大司马无论如何,也要留下来,她可是记得清楚,小时候,她还欠着大司马一壶好酒呢。
是有这么回事,太爷也记得,那个时候,脂官这个女娃,想要一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