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童缓缓提刀,小巷之中,渐渐有呼啸声起,一缕缕细微刀气生发。
渐渐溢满整条小巷。
从天坠落的一粒粒豆大雨珠,落入小巷之中,便被割裂为一点点微末白雾,肉眼可见。
小桃树身边的刀气温暖而柔和,如白光缭绕。
长长的小巷中,以福童为界,一半白,一半黑。
白茫茫,黑漆漆。
一缕缕黑色刀气,锋芒毕露,一身白袍的北北胡,白净面皮上,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那身白袍更是破破烂烂。
一位五境武夫,怎么可能抵挡得住一位窥十大独夫的刀意。
这还只是,密密麻麻涌向田伯的黑色刀气,溢出的一点点。
笑容邪魅的公子哥,北北胡,福童从来没有放在眼里。
田伯神色轻松,面带笑意,环顾身周层层叠叠的刀气,然后,轻轻弹指,便见周遭刀气,应声而碎。
如是,弹指数十下。
田伯面前,便空出了一块白地。
田伯一脚迈出,前仆后继的刀气,随即跟着前进一步。
田伯转头,看了眼附近狼狈不堪的北北胡,神色鄙夷,一个武夫,止境又如何,再多待上一时半刻,就是一滩烂肉了。
其实,北北胡死不死,他一点都不在乎,但是,可以恶心恶心敕令山。
瞧瞧,一个武夫都敢觊觎敕令山的独夫苗子。
他这么位天上的仙人,宰个敕令山的大独夫,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想像的事情。
重要的是,那个魁梧汉子是春秋道人的弟子,他很高兴。一报还一报,春秋道人斩杀的天上仙人很多,其中便有他亲近之人。
然后,便见田伯伸出手,在密集的黑色刀气中,轻轻一抓,一甩,北北胡便落在了福童身后,小桃树身边。
看似一个明显的破绽,田伯神情从容。
福童骤然出刀,出刀样式极为简单,两手握刀把,高举过头,猛然劈下。
刀气横贯,一道黑芒喷薄而出。
小巷之中有大沟,从这头到那头。
紧接着,福童消失在原地,身影急速闪烁,在小巷之中,变幻不停。
刹那之后,刀气消散,就见田伯立身在原地,两手前后高举,手掌死死托着那把黑黝黝的分岳刀。
福童身形悬空,头下脚上,一身重力,都凝聚在刀尖之上,神色凶狠。
一切不过瞬息之间。
僵持片刻。
身形佝偻的老者,脸色难看,一脚稍稍后侧,猛然身形下塌,低头,脱手,接着一个后上踢,一气呵成。
迅猛踢开那把势大力沉的厚重黑色断刀,不过,还是晚了那么一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