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倒地便跪,有些泣不成声。
傅菊这位满面杀气的汉子,用手背擦了擦眼睛,然后叫道:“大司马。”
声音激动,似乎更多的是感伤,是一种哭腔。
太爷笑了笑,嘴唇颤抖,“傅菊,快起来吧,你现在是三军统帅,不要失了威仪。”
傅菊站起身,使劲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白发苍苍的大司马,身形消瘦,精神还算矍铄,心中便欣慰许多。
随后,一行五人缓缓回到大军中央,都没有骑马。
这时,郑政靠在太爷身边,指了指那杆漆黑大纛,太爷向上望去,漆黑旗面上,有一个白色大字,“朔”,格外醒目。
猎猎作响。
大司马,朔,就是黑卒子的方向,卒子旗。
太爷就保持着那个抬头望的姿势,久久不肯收回视线。
大玄没有忘了他,黑卒子也没有忘了他,太爷紧咬着嘴唇,身躯颤抖,小桃树握着太爷的手。
太爷的手是滚烫,滚烫的,太爷流泪了。
太爷笑了,太爷抽了抽鼻子,这才低头擦拭眼睛。
看到太爷后,一边马背上的脂官,也要翻身下马,只是有心无力。
差一点就要摔下马背,太爷眯了眯眼,仔细瞧着憔悴不堪的脂官,有点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飒爽英姿的丫头。
小桃树也很是惊讶,这才几天不见,那位冷冰冰的姐姐,好像大病一场,可怜得很。
福童只是扫了一眼,一身的窍穴都被废了,下手的人,够狠的。
太爷急忙摆摆手,示意脂官不要下马。
脂官没有下马,这个倔强而冰冷的姑娘,突然泪水满面,她连下马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是要她生不如死。
太爷怔怔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劝慰这个从小围在他身边的丫头,有些伤感。
傅菊站在大军前方,面朝大军,一手牵马,一手执蹬,然后,看向太爷,郑重道:“请大司马上马,检阅三军,黑卒子五万大军,翘首以待!”
太爷抬起头,摇摇头,他现在只是个赋闲的老翁,哪里还是大司马!
太子郑政两手托着太爷的胳膊,一个劲地往前推,力道轻柔,太爷心有向往,却迟迟不敢迈动脚步。
太爷神情纠结,他想看一看黑卒子,现在已经看到了,就不应该奢望更多,难道要黑卒子一直记着他这位大司马?
黑卒子是大玄的黑卒子,不是他司马朔的黑卒子!
最后,太爷使劲摇摇头。
郑政觉出了太爷的坚决,不解道:“大司马不想再骑在马上,看一看黑卒子吗?不想听一听黑卒子,再叫您一声大司马吗?”
太爷神色和煦,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