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到什么地方,都能感觉那尊雕像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那个崩崩不是崩崩,这个认知让他略微安心了一点,在他受到从背后而来的袭击,颓然倒下的时候,看到了等候在庭院之外的崩崩正在变化,他的身躯突然如同胶泥一般地拉长了,而五官变得模糊,四肢变细,手指落在膝盖上,而膝盖古怪地弯曲着,虽然只是一瞬间,罗萨达的牧师也知道自己是被一个变形怪袭击了——他变化成崩崩的样子,将自己带到了一个没有那么多眼睛和耳朵的地方,然后打倒了自己,将自己带到这里。
那些人对凯尔丝的心理把握的非常正确,亚戴尔不知道凯尔丝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他人的预测中会是怎样的感受——如果他们所说的不错,那么他现在应该在格瑞第的圣所中,也就是格瑞第的牧师们的居所,这里对凯尔丝来说是最能让她安心的小小巢穴,其他地方只会让她倍感焦躁,更别说细细品味猎物的美味了……以及,她是那样的懦弱,虽然在表面上,凯尔丝一直是死亡与恐怖的象征,但她的本质简直就是一只愚蠢的沙鼠——她甚至不敢与留在克瑞玛尔宫室中的魅魔费瑞克希尔对峙,她询问和查找过这个名字,但就像是每个恶魔与魔鬼那样,这个名字也是一个模棱两可的变体名,它被魔法承认,但只有曾经召唤过这个魅魔的法师或是术士才能将名字与本人对应起来,对于无关人士,这个名字毫无作用。
但这个魅魔可以让在术士塔上永远地占据着一个顶层房间的灰袍低头,凯尔丝并不认为克瑞玛尔能够让这位在格瑞纳达断断续续地停留了数百年的死灵法师臣服,那么只能说他是被那个魅魔诱惑或是震慑了,她考虑过是否应该召唤更多的裙下之臣去试探,但令人遗憾的,那个魅魔已经知道了她的名字——人们称她为红龙之女,凯尔丝也以此为傲,但只有她自己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她不能为了一个以后还能得到的机会而撕开那层薄薄的屏障,如果,她是说,如果人们知道了她并不是红龙的宠儿,而是它的耻辱……
她甚至深深地懊悔,鉴于她曾经无知地嘲弄过自己的父亲,她不可能从他这里得到助力与保护。
但凯尔丝不想放弃,失败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她需要挽回,需要安慰。
罗萨达的牧师轻轻挪动手指,发现它们无法用上哪怕一丝力气,他的衣服连同卷轴、药水一起被收缴得一干二净,他的身体被彻底地清洁过,而身体内部甚至可以感受到空荡,就是那种饥饿了很久才会有的空荡感,这可能是个法术,免得受到折磨的人呕吐或是失禁,继而破坏了凯尔丝的兴致。
侍女们最后一次检查了亚戴尔的身体情况后就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了凯尔丝与亚戴尔两个人,一个人类,一个龙裔都像是胎儿那样毫无遮掩地面对着彼此,在仔细打量了一番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