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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龙的长子从多彩的金属圆盘上拿回自己的手,他的手指上依然残留着阴森的寒气,他蹙着眉,碧绿的眼睛里倒映着面前的场景——而金属的圆盘里倒映出了另一个人。
“达诺斯。”他说。
达诺斯,作为血脉浓厚的龙裔,几乎可以说是理所当然地被放入了召唤的行列里,他有懊悔过不应该如此之快地暴露自己的血脉,但随后想到,格瑞纳达的每一个龙裔只怕都不可能逃过格瑞第的眼睛,这时候他有点羡慕奥斯塔尔,所有人都知道奥斯塔尔对于格瑞第的忠诚就像是魔法星河的存在那样不可动摇,但他偏偏就在最后一刻放弃了自己的誓言。达诺斯有想过这个是否与他从小魔鬼阿斯摩代欧斯那里窃取到的名字有关,问题是,难道奥斯塔尔真的鲁莽到亲自前往七十七群岛寻找深藏在克瑞玛尔身后的秘密吗?
达诺斯还是觉得奥斯塔尔可能要比他们更早地知道,或是觉察到了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所以他是逃走了,无耻而下作的,甚至没有告诉达诺斯以及其他人一声,不过所有的格瑞纳达人都会那么做,所以达诺斯除了思考了一会儿如果能够抓住奥斯塔尔要怎么样地将自己的愤怒倾泻出去之外,就没再怎么想起这个人了。
“我们都在等您呢,殿下。”达诺斯说。
红龙的长子转过身来,“有谁没有到吗?”因为他的身份在最初的时候没有被获准暴露,所以在前一个月里,作为红龙的长子,他受到的尊重并不怎么显著,但很快地,他的危机感超过了他的谨慎,他用武力与龙威震慑了大部分龙裔,并且强迫他们遵从自己的命令——没有必要继续消耗下去了,在踏出死寂魔法区之前,他们只是一些强壮的非人罢了,而在死寂魔法区之外,是和他们同样强大的术士与龙裔,在格瑞第下达旨意之前,他们是不会被释放的。
达诺斯说了一些名字,然后他停顿了一下:“还有,”他说,“米特寇特殿下与克瑞玛尔殿下。”
“米特寇特已经决定向我屈膝了,”红龙的长子说:“至于克瑞玛尔……”最好的可能就是这个血统污秽的杂种仍然沉溺于格瑞第为他创建的美妙梦境,对于迫近的危机一无所知,但直觉告诉他,这位黑发的龙裔并不像看上去的那样天真迟钝——他的行为也在说明这一点,在被奥斯塔尔带回格瑞纳达的王都之前,他可以说是双手空空,没有人脉,没有下属,没有宠爱,就连纯净的血脉也没有,当他选择了让几个兽化人奴隶来充作侍卫的时候,大概有三分之二的格瑞纳达人在嘲笑他,当然,另外的三分之一的人可能在希望他去死,但后来呢?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