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在想些什么?就如一个弱者那样将自己的生命与灵魂交托在别人手中吗?他看着光亮的黑色石头墙面倒映出的模糊影子,他是这样的吗?黑发的龙裔,曾经的不死者,直到现在,一个畸形的怪物,但他是克瑞玛尔。
克瑞玛尔,一个巫妖,残酷的,邪恶的,冰冷的,孤独的,永远的。
他放声大笑,为那份稍纵即逝的犹豫,笑声让他冷静,让他的目光重新变得坚定,他看着自己的双手,魔法,这才是他最值得信任的友人与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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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深渊中,一只小魔鬼正漫不经心地在熔岩的河流与焦黑的岩石之间走动着,在那些高温的缝隙里总有一些残渣——或是高等级的恶魔或是魔鬼吃剩下来的早餐,午餐以及晚餐,又或是进化的时候褪下的老旧躯壳,还有就是恶魔与魔鬼彼此争斗时抛出的残肢断臂,和一些躲藏起来的灵魂蛆虫,它是那么地专心致志,以至于没能从一只毛茸茸的山羊蹄子下及时逃走。
抓住它的是一只魅魔,嗯,一只正处于暴怒中的魅魔,这太不幸了,魅魔是恶魔,而小魔鬼却隶属于魔鬼,而魔鬼与恶魔可不是两个亲近的种族,虽然在很久之前,因为九层地狱与无底深渊悲催同化成了现在这么一个扭曲古怪而错综复杂的庞大空间,魔鬼和恶魔不得不分享彼此的领域,但这可不意味着他们就能手拉着手,唱着歌儿吃着火锅,将过往付之一笑了——或者应该说是恰恰相反,如果之前两个深渊种族的大型战役,也就是人们所说的血战还有着那么一个固定的时间节点,那么现在几乎每隔几十年,一百来年(最短的一次不过十年),这里就会爆发一场可怕的血战——哪怕魔鬼们也同意称呼新的家园为无底深渊,但这可不是说他们就同意应该就此让恶魔们一步了。
“一万个请原谅,”小魔鬼吱吱地叫着,“请原谅我,可敬的大人,我想我是不是硌着您的脚了呢?如果是……”在感觉到脊背上的压力变大的时候,小魔鬼慌张地喊道:“那么就请让我滚开吧,我的骨头太硬了,血也很臭,也许会污染到您就像黄金那样闪闪发光的毛发的。”
它当然不是在说魅魔那头可以垂到脚面的长发,嗯,那是赤褐色的,它所指的是魅魔的蹄子,从魅魔的膝盖往下,生长着如同羊毛一般柔软的毛发,它们是卷曲的,非常漂亮,覆盖了三分之一的羊蹄,确实,这个魅魔为此而感到骄傲,但她的怒火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被打消的,她俯下//身体,将那只小魔鬼的尾巴紧紧地捏住,然后把它从小魔鬼的身体上扯了下来,小魔鬼因为疼痛而尖声喊叫。
“我很生气,”魅魔说,小魔鬼虽然疼得厉害但还是拼尽全力地听着。它需要知道魅魔在不高兴什么,也许它能从其中找到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