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主人,最好是原先主人的主人,然后将自己遭遇的一切加倍回报回去
最后这一种,如果能够遏制住自己的渴求与疯狂,也许还不至于太糟糕,但问题是,最后他们都会变成罪犯,而且是那种最可怕的罪犯,因为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不能做的,他们不曾被当作一个人,你又怎么能够让他们成为人?”
“当然,”半神巫妖说:“还有罪犯,虽然其中确实有大半无辜的人,但能够在法崙的监牢里活下来,就算是泰尔的信徒也会堕落到让魔鬼都感到恐惧的地步——你曾看到过吧,克瑞玛尔,在你援救那些罗萨达牧师的时候,法崙的监牢要比那里可怕上一千倍——毫不夸张,白塔的监牢至少还能容许他们躺下或是蜷缩起来,但法崙的监牢,那就是一座人肉森林,尤其是在战时,官员与领主们根本无暇顾及除了钱财、奴隶与军备之外的东西,一些人只是因为略有资产就被寻隙问罪,他们被直接塞到监牢里,监牢里人满为患,所以每个人都只能直挺挺地站着,若是有人死了,他们得靠蠕动才能把它丢出去,至于食物无底深渊在下,谁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若是有人怜悯,倒是会在他们头顶撒尿,据我所知,即便有人有幸获救或是被赦免,那么也要依靠士兵们突然冲进去才能把那个人拉出来释放,如果他还活着——但如果只是按部就班,按律行事,那些罪犯就会把那个幸运儿活活咬死。”
“对,”半神巫妖继续道:“这些就是龙火列岛最深,最坚固,也是最肮脏的基石,他们要比任何人,比奴隶,比农民,比工匠,比战士都要活得长,若不是那时的葛瑞弗丝与她的臣子,都是龙裔术士到了岛上后杀了几千个这样的人,并且施法让他们的头颅哀嚎了数年,只怕最后没几个人能活下来——唉,我亲爱的英格威,我的朋友,他虽然有着一颗仁善的心,却根本不曾低下头去仔细地查看过脚下的污秽——他将毒蛇、鼬鼠与鬣狗放在一起,还希望它们能够平和度日,还为他们选择了那么一个封闭的地方——说真的,要不是我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都要以为他是有意仿效无底深渊在培养劣魔或是相似的生物了。”
克瑞玛尔听到这里,不由得鼓起了脸,他觉得半神巫妖的话一定有不对的地方,但他怎么也找不出来,因此十分郁闷。
“那么说,密林之王一定十分感激您喽。”巫妖阴恻恻地代自己曾经的同居人发了话,果然,不肖弟子的一句话就让埃戴尔那的灵魂宝石都黯淡了,他咕哝了几句谁也无法听懂的话,不过大概意思就是后悔怎么就收了这样一个混蛋弟子之类的:“他会理解的,”他垂死挣扎般地说道:“只是需要时间。”
“一千年了”克瑞玛尔幽幽地说。
“时间对我们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埃戴尔那说,现在英格威是从神,而他也已经距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