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的原主人已经离世,这具躯体即便没有你来占据,也只能化作淤泥与白骨。”
然后他就看到亚历克斯陡然转过身来,眼睛中仿佛要射出火焰:“那么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他’还在,看着你们对一个窃贼微笑,拥抱他,安抚他,叫着他的名字,将原本属于他的一切交到另一个陌生人的手里!而这一切!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利益!只要有好处!!你们就可以这样随意地把他抛掷在脑后,欢天喜地地迎接一个新人,把之前的十数年,像是擦拭一块污渍那样擦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吗!?”他颤抖着说:“他会怎么想?他会怎样痛苦,你们就没想过吗?!”
他的话显然让尤索夫吃惊了,之前亚历克斯拒绝与他们交流,他只能隐约感觉到亚历克斯在愤怒什么,现在他倒是知道了,可他实在没想到亚历克斯竟然偏执到了这个程度,他不是那种思维敏捷,口舌伶俐的人,于是在停顿了片刻后,他才满怀疑虑地说道:“但是,亚历克斯,”他稳稳地说道:“我弟弟知道啊……你的监护人曾在哀悼荒原上找到了他,让他和我们见了一面——他挺高兴他的躯体能够被一个年轻人继续使用……而不是徒然地腐烂在泥土里,现在他已经去了月神苏纶的神国,以后我和你还有可能在那里和他见面呢。”
亚历克斯卡住了。
他忘了这里还是一个高魔位面……灵魂是可以被召回,也有真正的神国让他们得到一个安身之所的……
尤索夫摸了摸脸:“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他想了想:“但你……”他摇晃着脑袋,仔细寻找着用词:“你是否在什么地方遭到了挫败,才会格外关注这些问题?我是说,有关于情感与现实,”僭主的长子笑了笑,这个笑容完全继承了他父亲:“但亚历克斯,这就是真实的世界,死者逝去,生者犹存,与前者的一切,越是沉重,越是不能背负在身上,不然的话,”他抬起眼睛,里面没有责备或是内疚,只有平和的评断:“这些负担迟早会变成抱怨与悔恨,甚至愤怒——它会让人变成一个怪物,亚历克斯。”
黑发的吟游诗人颤动了一下:“所以呢?”他声音尖锐的问道:“你们就索性抛弃了它?”
“我说,不曾背负在身上,”尤索夫耐心地说:“但我知道我有个地方是留给他的,”他迷惑地说道:“你总是说,是你占据了我弟弟的躯体,取代了他的存在,但我不明白,亚历克斯,一个人如何能够取代另一个人呢,现在的你甚至都不能取代过去的你,我们知道弟弟已经离去,我们对你微笑,拥抱你,和善地对待你,既是为了那位大人的嘱托,也是因为你并不是一个令人憎恨的恶人,你值得我们信任,也值得我们爱,我们从不曾将任何与弟弟有关的情感投射在你身上啊。”
那双黑眼睛看向了他,里面蕴含着翻滚的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