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法东来,吐蕃国内的王公贵族早已摒弃了不少原先野蛮的习俗,纵然历任赞普和大论坚持吐蕃文化的独立性,甚至创造了属于吐蕃的文字。
但是在这个大唐冠绝整个世界的时代,大唐的文化对于周边的国家有着无与伦比的影响力,吐蕃使团的人清楚,即使再过一百年,大蕃也无法创作出这样的音乐来,这是只有天唐才能拥有的盛世乐章。
比起吐蕃、回纥、铁勒、突骑施这些游牧国家来说,新罗、日本、南诏这些更加倾慕大唐文化,甚至于全盘学习大唐典章制度的国家使者,就更加沉浸拜服于那仿佛超越了时空的乐曲声。
“这就是煌煌天唐的锦绣盛世,是威凌四海,君临天下的气魄和武功……”
喃喃自语声中,阿倍仲麻吕想起了三十年前年少的自己在东海的波涛巨浪中,死死地抓着桅杆,那时他曾经幻想着是何等伟大的国度值得他们舍命出海。
在大唐,在东都洛阳,在帝都长安城这些年的经历走马灯般地在脑海浮现,阿倍仲麻吕忽地想起他如今名叫晁衡,是大唐门下省的左补阙,他也是一名大唐人啊!
……
沈光走到勤政楼外,龙武军的方阵时,看到了扮做鼓手的陈玄礼,这位龙武军的大将军在凛凛寒风中,衣襟敞开,脚边是已经空掉的酒壶,而马仙期、贺怀智、李谟、这些开元年间便已声名远播的宫廷乐师都是身着盛装等候着他。
“沈郎,请!”
陈玄礼他们都是同时叉手为礼,沈光没有迟疑,他大步走上了被二十四名龙武军卫士抬着的高台上,然后其余人方自鱼贯而上。
抬着高台的龙武军卫士在外围披甲挎刀的同伴组成的方阵簇拥下缓缓前行,这时候乐声变化,交织的铁铮、笛声、胡琴声逐渐隐去,随后只剩下吹金声和鼓声轰然作响。
沈光看着龙武军的卫士们组成的方阵轰然前行,那跨步时的铁靴声整齐得让他想起了后世那支伟大的军队,而这铁靴踏步声无比地契合此时那响起的大法号之声。
勤政楼前两侧的宴饮席间,看着远处以军阵之势逼近的龙武军卫士,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以往的《秦王破阵乐》同样声势浩大,可是绝无这般的整齐划一,而且透着股无与伦比的气势。
陈玄礼看着五百人如同一体的部下们,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要知道为了今日这番演出,这些卫士们可是整整排练了月余,才有今日这等气象。
看台宴席上,王忠嗣握紧了酒杯,这风头本该轮到他羽林卫的,沈郎可是他的女婿,可是却偏偏叫陈玄礼这老货抢了先。
哥舒翰李光弼还有位于席间的众多武将们看到进场的龙武军都是又惊又喜,要知道以往这等国朝雅乐向来和他们这些武夫没什么关系,哪怕就是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