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张小敬,那些军官们称呼了声,不过脸上神情却都不怎么痛快,他们离开孽多城三天了,除了每日钻林子还是钻林子,啃了三天干粮,连根吐蕃人的毛都没捞着,心里自是憋了肚子火,只不过主君向来最重视规矩,因此他们仍旧还服着张小敬的管。
“某知道你们有怨气,眼下咱们盯着的大鱼终于可以下手了,某就问你们可有胆子随某灭了这伙蕃贼。”
“校尉尽管吩咐就是。”
军官们都来了精神,主君向来赏罚分明,除了朝廷那聊胜于无的赏赐,主君给的赏赐才叫丰厚,谁不想拿蕃贼的人头去换取金银绢布和田宅。
“蕃贼要回大营,此处乃是必经之地,盖因他们要在此处补充水囊,同时饮马。”
张小敬他们所藏身的山坡下乃是婆夷河的支流,两岸水草丰美,河水清澈,实在是处好地方,这儿原本也确实有几支小勃律的部落在这儿扎营驻牧,不过自从主君派兵告示后,那几个小部落便赶着牛羊马匹匆匆逃往了阿弩越城。
“某打算在此处埋伏五十人,待蕃贼饮马时袭击马群,剩下的人待蕃贼混乱时,自山岭上直冲贼军……”
张小敬是长安城的良家子出身,祖上也是出过将领的,在龙武军的时候也颇得陈玄礼看重,要不然也不会被挑选到沈光身边效命,他读过兵书战策,原本缺的只是战场上的经验,此番出征小勃律让他学到了不少东西。
听到张小敬要全歼那伙差不多有四五百人的蕃贼,军官们全都红了眼,随后便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他们盯着这伙蕃贼三日,自然也晓得这伙蕃贼饮马时,自是有专门的人管着马匹,乃是蕃贼军中地位最低贱的门户。
张小敬的布置没有什么差错,很快这些军官们便商议起来,最后决定让老兵们和葱岭斥候埋伏,伺机袭杀蕃贼的饮马奴。
“既然如此,便这么定了。”
张小敬说话间,两百多人的队伍立刻便行动起来,老兵和葱岭斥候们下到了山岭下离河岸最近的林子里埋伏下来,他们身上的披风缀满了枯枝树叶,这还是主君教他们在山地隐匿行迹的法子。
一开始他们也没谁当回事,直到试过之后,才知道这法子有多好用,便是那些斥候出身的老兵也难以在三十步外分辨出那些伪装的同伴。
埋伏落位后,便是耐心的等待,一个时辰后当看到吐蕃人的兵马果然自西北方向而来,老兵和葱岭斥候们俱是精神振奋起来,透过林间的缝隙看着这伙蕃贼在河滩边停下修整,然后自分出些人领着马群来下游饮水吃草。
恰思八坐在块大石头上,吃了半块青稞饼后就没有再吃,这回他算是吃力不讨好,只怕回到军中还要遭人耻笑他是自找苦吃。
“都莫要磨蹭,赶紧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