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支起的十个碟子上缓缓走了一遭。转回身，脚跟落下，以整只脚掌踩碟，又从第十个桩走回了第一个桩。其间抽空还喝了几口茶。
陈圆圆的光头被深秋的阳光一照，闪闪亮，由于运功的关系，头顶热气蒸腾，在寒冷的空气中冒出丝丝白烟。像刚出锅的大馒头。
陈从桩上飞身而下，桩、碟完好，就连那么一小点的颤动都没有。小壳爆出一阵热烈掌声。
陈又将紫砂壶举到嘴边，但是没喝就放下手来，道：“小子，知道这个的用处么？”
小壳兴高采烈，“知道！练轻功嘛！”
“原理呢？”
“啊？呃……”
陈哂笑，“看过薛?的《薛子道论》么？”见小壳点头，又道：“‘一息不可不涵养，涵养只在坐作、动静、语默之间’，后面是什么？”
小壳不假思索背道：“轻当矫之以重，急当矫之以缓，褊当矫之以宽，躁当矫之以静，暴当矫之以和，粗当矫之以细。察其偏者而奚矫之，久则气质变矣。”
“嗯，”陈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哥教的？”
“是。”
“好，就是这个意思，你自己慢慢想慢慢练吧，想明白了就练会了，练会了就想明白了，明白了没有？”
小壳想点头，又想摇头。陈举着他那小茶壶又大摇大摆的要走，忽然转回身道：“你练之前先去烧壶开水吧。”
小壳黑眼珠又亮，“这次又是什么原理啊师父？”
陈随口道：“不用在意，我没茶喝了而已。”
这种桩看似简单，实则不易。若只有桩没有碟，那也不难，难就难在站在桩上之碟，碟不能动不能掉，而支点狭小，不动实难；且要交替行走，碟不能破，是以习者往往顾此失彼，不得兼善，又心浮气躁，不得从始而终。
小壳做完了事又回到碟桩，提气纵身，右脚尖点在第一只碟，金鸡独立，桩碟完好，纹丝不动。小壳笑了笑，酒窝一现，简直没难度嘛。想着，左脚尖向第二只碟迈去，此时重心全在右脚尖，而心思却在左脚尖。左脚伸到一半，只听“咔嚓”一声。
第一只碟碎了。
“啊……？”小壳一愣，没有垂去看一眼，而是稳稳当当将左脚尖落在第二只碟。呼了口气，第二只碟碎了。
小壳没有灰心丧气，继续走完这十只碟。
十只碟全碎了。
小壳蹦下来，叉着腰回头，看了看一地的碎片，还有光杆细桩。又拿了十只碟摆在桩上。提气纵身。
隐在窗口的陈托着小紫砂壶一边回身一边饮了口茶。脸上带着欣慰的笑意。
黎歌全程“陪伴”公子爷，也可以说是“监督”公子爷吃完了这顿午饭。沧海只吃了多半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