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站定的是聊赖的碧怜。
寒风中的碧怜,黯淡秋阳下的碧怜,握着枣红长剑的碧怜。
杳杳碧云为裙,浩浩碧水为襦,澜澜碧漪为绸,琅琅碧瑶为佩。心事碧澄随行。丝垂泽宛若碧波,双眸氤氲恰似碧烟。语时声如碧箫,思时神远碧落。长身玉立,碧峰琼树,侠骨柔肠,碧香醉谁?
心情低落的时候在如此水阁狭路,相逢如此女子,你会不会醉?
碧怜在相同的水阁狭路,相逢的是品貌清绝的公子爷。碧怜会不会醉?
深秋清寒。
碧怜凝望了许久,垂了垂目,“公子爷。”
沧海也赶紧移开目光,“……你还在生气?”
碧怜阖了下眼,睁开时目光已挪向别处,语气依然淡淡,“公子爷就不生气?他竟敢那么说!”饶是平淡的语气,话尾还是扬了上去。
“……啊?”沧海一愣。“……你不是打了他一巴掌吗?”
“是!”碧怜语声急了起来,“他竟然敢说‘喜欢’公子爷?!”
沧海完全傻了。
回到七星斋西厢的时候,石宣不在。沧海叹了口气,顺手拿起石宣放在枕畔的卷宗。
一页信纸从书缝里掉了出来。
沧海捡起一看,哑然失笑。只见信纸上写道:
为师尚在人间,勿念。
落款是:鲁水勺。
沧海又看了一遍,笑出声来。石宣恰好推门,见沧海眉眼含情的模样,也笑道:“看见什么了这么好笑?”见沧海一手拿着他的卷宗,一手晃着张信纸,赶忙抢上将信纸夺了回来。“你怎么能乱看人家信件的!”
“我没有,”沧海还在笑,“它自己从里面掉出来的嘛。”
石宣显得十分局促,“谁让你看这卷宗了!”将信折叠好收入怀中。
“哈哈,我知道为什么一定不让我看了,”隔着老远,精明的指了指石宣怀里的信,“我要有这么个师父我也不给别人看。”大方的走过去一揽石宣肩膀,“没关系,我不会说出去的。楼主给我写的信我也不给别人看。”想了想,“但是送信的若是瑾汀,那就肯定保不住了。不过幸好他也不会说出去。”
“嘻嘻。”沧海又大大笑了一个。石宣被逗乐了。
“那你千万别说出去啊,真的很丢人。”
“嗯!一言为定……”仰脸看着石宣,“哇你长出胡子来了啊!”
“哈,那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是男人都长的嘛。”石宣摸了摸下巴,果然扎扎的。心中一动,略垂下头看着沧海光滑的皮肤,坏坏的笑了,“你不会还从来没有刮过胡子吧?”
“谁、谁说的?!”沧海脸马上就红了,觉自己还搭着石宣肩膀,忙把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