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把手伸过来。”
“干嘛?”正要出门的沧海被拉到桌前坐下。深棕色的头在阳光下变成浅栗色,勾着暖金色的镶边。
神医拆开他左手背的绷带,打开盒盖,道:“你要去哪?”
沧海道:“去看看二黑啊。听说他的病情好转了。”伸头看了眼盒内淡绿色的膏体,嗅了嗅味道。“这是什么?”
神医将药盒拿远,眼珠转了转,将盒盖盖上。“那你还是先去看二黑好了,我不急。不过你去看他的话,他的病情会不会加重?”
沧海气哼哼甩着大袖子走了。
神医在后面喊道:“千万不要刺激他啊!”眼中有跃跃欲试的狡诈。
沧海撅着嘴一边在心里用为数不多的词汇把神医骂了好几遍,一边在大房子里面瞎转。唉唉,忘了问他二黑在哪里了……不过算了,我才不要回去呢。
原地站了站。忽然觉每条路好像都很眼熟。当然不是迷路了的那种,而是真的跟沧海小时候住的那间竹屋一模一样。就因为太过熟悉,而一时间觉得极为陌生。那么刚才那个房间,就是昨晚安歇的那个,竟然真的和自己小时候的房间一样,在同样竹屋的同一个位置。
沧海的心跳得很快。他来到这里只顾着对付神医的挑衅,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参观一下这个竹屋。向右转,走廊两侧有许多房间。右手边第一个就是澈的。
房门没有关。
沧海走进去,第一眼就看见正对房门的屏架上规矩的搭着一件浅灰色的少年的缎面外袍。袍子后背的位置上,画着一只潦草的但是巨大的墨乌龟。龟尾拖得很长,都出了飞白。
喂你在干嘛?啊——
啪!
啊!干嘛又打我头?!
你哭啊。
……我才不要!
“喔。”沧海当然认得出自己的手笔。
你站住!还跑?!哈被我抓到了吧?你说,想让我把你扎成刺猬还是在你衣服上画乌龟?!
你放手!我才不要变成刺猬!
那你哭啊。
我不!
结果他就被画了一身的小乌龟。后来他想这样多丢人啊,干脆就把画满小乌龟的白衣服涂成了黑色。澈早从后门溜回去换了干净衣服到厅上吃饭。他,傻了吧唧的,就在人都在饭桌旁坐齐了的时候,穿着涂黑了的衣服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进来。
结果就被陈打了一顿。
“切。”早知道我也把证据留下了,看谁画的多!哕!
叉着胳膊扭搭扭搭要走。忽然现窗台上摆着一个东西。
蓝粉黄绿渐变的透明的琉璃小匣子。
极漂亮。
但吸引他的不是这个刻着菱纹的精致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