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回荡着歇斯底里的吼声,连沧海都觉得耳膜发疼。胸膛起伏,四肢发软,心率过速,像被狗追着跑了几里地一样的感受。
神医道那你嫁么?”
沧海道不嫁。”
医眨了眨眼,垂下头,看看他鞋子丝线的纹路。又抬头稍扬了扬下巴,“粥凉了。”注视沧海。
于是沧海就坐下来。
喝粥。
神医还捏着他的衣摆。他大口大口的吃着,看来嚷饿了。
神医道我就是想,好好跟你聊会儿天儿。”
沧海舀起一颗红枣,连同整个勺子一起塞进嘴巴,把空勺子扽出来。神医都想感谢苍,那勺子头还在了。
神医道你我喜欢黎歌那样的女孩子呢,你又不是我。”
沧海含着红枣,使劲清了清嗓子。
神医道嚷得嗓子疼不疼啊那么大声儿,我耳朵都快聋了。”
沧海吐出一整片枣皮。
神医道一会儿黎歌她们要下山去镇子逛庙会,你去么?”
沧海把啃得精光的枣核呸在桌子。
神医道那就是不去了。”
沧海拿起咬了一口的酥饼,掰碎了丢在粥碗里,吃。
神医道你瞧瞧你吃的真恶心。”
沧海咀嚼了一会儿,将满口枣啊豆啊饼啊的烂泥吐在神医眼前的桌。又舀起一大勺。
神医整张脸都皱起来。“……哎哟……”一手抓着他衣摆,一手捂着脑袋转过脸去。膈应了一会儿,又回头看了看一脸斯文相的沧海。才慢慢把空着的手伸进怀里,拿出了一只六角形的小漆盒,翼翼的摆在桌那摊咀嚼物的旁边。
沧海目不斜视,一手往嘴里填了一勺粥,一手缓慢而准确的抓住小漆盒,倾斜,内中“哗”的一响。慢慢收回手,揣进怀里。拈个小空盘把咀嚼物扣。
“下次早点拿出来。”
“哎。”
神医应了,忍不住笑了一小下,又抿嘴,过会儿道我这叫么?”又回答道我这叫‘忍辱负重’。”
沧海终于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神医道你生气的时候真气流转,眼睛特别特别亮,特别特别好看。”
不会就因为这个你就老成心气我?沧海嘴动了动,没有问。却道那我把眼珠子抠出来给你,你拿回家摆着慢慢看,行么?”
“咿……”神医嘴撇得老远,连连摆手,道真恶心,真恶心。”
沧海道恶心下回别说了。”
神医道我是说那你就剩两个血窟窿了,还不恶心?”打了个哆嗦,“真恐怖,真恐怖。这你要是半夜端着烛台到我床找我,那我还不吓死了。”
沧海唇一牵,又用牙齿咬住。眸中却是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