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得几欲昏厥。
然而这还不是让他最震惊的。
忽有东面一被人开敞,探出一只绿衫袖子,道:“哎呀,好热,你们玩,我要凉凉……”
便有一女声笑道:“过来这边坐。你热是因为喝多了酒,再去吹风可要头痛的。”
沧海又惊!
因为这女声不是旁人,正是黛春阁长老巫琦儿。
沧海忙避入树丛绕至那外,悄悄露出眼睛,远远望进屋内,当中榻上左拥右抱的果然便是巫琦儿。六七个人中却只有这一个是女人,余下男子全围桌陪坐,桌上摆着十几样酒菜,吃用了一半。
其中唯有一人白衫白巾。与众人相隔十尺,背而坐。
那绿衣男子倚一笑,颇有几分姿容。道了句:“知道了!”便回榻畔,巫琦儿放了黑衣男子。将他搂入怀中。
黑衣男子面现不悦,由桌上抓起一条鸡腿欲要扬手,忽又一顿。换为一粒花生仁,向边白衫人丢去。白衫人刚转了头望外出神。猛然额角微痛,忙转脸来。
却是个极其灵秀的美貌少年。吃惊望着巫琦儿。
巫琦儿却是一笑。
黑衣男子道:“叫你来了便都一声不吭。就会唱个曲儿还镇日端着架子,好容易巫姐姐来了你勉强开了尊口,没人注意你你还就偷起懒来了!”
白衫少年方知那粒花生是黑衣男子所丢。又望了巫琦儿一眼,便低下眼睛。
黑衣男子是憋气。也望一眼巫琦儿,见她面不悦,便挺起腰杆道:“打也不行骂也不行,一天到晚顶着个白板的脸……”
听见这话,巫琦儿怀中歪着的另一蓝衫人哧的一声笑了出来,仰头向巫琦儿小声笑道:“真像呢……不过白板可没有鼻子眼睛。”
黑衣男子脸又一沉,向少年嚷道:“莫小池你听见没有?点接着唱!”一旁红衣男子将他拉了一把,向巫琦儿使个眼色,黑衣男子忙惶恐住口。
巫琦儿端起酒杯垂目啜饮,抬眼笑道:“小池,倒是唱啊?莫怕,有姐姐在这里呢。”
黑衣男子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又待了一刻,那白衫少年方举起手中竹笛,悠缓吹了一段,启口清唱了二首短歌。其一为“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其二为“吾家洗砚池头树,个个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颜色好,只流清气满乾坤。”
唱罢也不吹笛,立刻站起身,低着眼睛推门走了出去。
巫琦儿笑了笑道:“果然好嗓子,好脾气。”
黑衣男子顿时又气又恨,又可奈何。
巫琦儿起身道:“我也该回去了。”便也外行。
沧海一心仓惶,罡气不稳,被巫琦儿理着领口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