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点生不如死。
“喂,很恶心哎,”沧海皱起半张脸,“你的动作也太快了,我都来不及讲……既然这样。”眸光深沉,瞟一眼窗外,“我还是帮你倒掉算了。”言罢,飞速端盘。掀窗向外一扣。
“哎呀!”
两声惊叫。
沧海抚心惊道:“你在这里做shíme?”
白衫少年立时眼泪汪汪去拂头上身上糖屑,向沧海叫道:“你做shíme呀?生霉了还往人家身上倒?!”
沧海立刻瞠大眼睛,一手将空盘抱在心口。一手颤巍巍指着少年道:“倷……倷怎样偷听人家讲话?”
白衫少年却猛然将眼睛瞪得比沧海还大,吃惊道:“倷也是苏州人?”
两厢呆立。
那少年猛然回神。捂着一头糖渣红着脸跑回对面。
沧海望他背影微微笑了一笑。回过头来,柳绍岩背着身正在抠嗓子眼。
沧海笑道:“哦我方才hǎoxiàng看错了。那个就是糖霜吧?”略略敛容,微笑。“柳大哥,我非但不会让你有事,还会让你成为全江湖的英雄。”
“蓝宝?”
蓝宝从桌上抬起目光,双手还虚抱汤盅。
孙凝君笑嘻嘻倚着门框,朝内望着,只不进来。
蓝宝笑道:“稀客上门,请进请进。”
孙凝君方入内坐了,望桌上一眼,笑道:“哟,这是shíme好汤,捧了这么久都舍不得吃?”
蓝宝低头,用眼光细细描摹汤盅表面花纹,幽幽笑了一笑,抬眼道:“这不是给我吃的,是要送去给唐颖的。”
孙凝君低眸转了转眼珠。“还没下决心?”
蓝宝从袖中拈出个手帕包,揭开来,里面又是个小纸包。蓝宝摇了摇头,笑叹道:“还谈不上决心。只是该做的事情要做,该承受的后果却还méiyǒu心理准备。”
“你不会真下得去手吧?”孙凝君微瞠目,“你nàme喜欢唐颖,若是他因此恨你……”
孙凝君méiyǒu说下去。
蓝宝也只是摇了摇头,笑笑méiyǒu说话。
忽然掀开汤盅盖子,将纸包内粉末一股脑倒了进去。
沧海回至下处,双手方触门板,忽的一顿。眼珠稍转时已微笑推开,道:“等很久了?”
“嗯。”璥洲严肃坐于桌畔,面向房门。右手便是微敞窗扇。
沧海一直非常得意璥洲。
除了璥洲拥有珩川瑛洛瑾汀紫幽他们全都具备的警惕和机敏之外,他还拥有这些人全都不能集于一身的安静沉稳老练和规矩。
右手边微敞的窗扇,可以倾听四周动静,危急时也方便跃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