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刻盯着王族饭桌的奇葩在,任袖嫁入凤凰台十几年,早已养成了节约的习惯,如今案上,除了一碟每顿都有的炒蔬菜,就是一小罐子任沂平日里最爱的烧鹿腿,还有一条清蒸鱼,细细看去,却不是往常常吃的鲈鱼。
“哟!这季节吃黄鱼?倒是难得。”
凤凰台不靠海,想吃海鲜,不是干货,就是冰冻的,活的几乎没有。
冬日里吃海鲜倒是便宜许多,可这黄鱼得每年四到六月洄游产卵的时候才好捕捉,现在这个季节,得乘船出海,自是难得。
还以为哪个沿海的贵族又来讨她欢心,任沂看着妹妹笑得十分开怀。
这就是手握权势的感觉。
若她们只是深宫中失去丈夫的怨妇,只靠着年纪小小的大王,怕是过不了这样滋润的日子。
哪知任袖闻听此言,却未跟着露出笑容,反而面色淡淡。
“这是叔鱼遣人送来的,”想了想,又补充道,“特意送来,只给大王。”
共山的人是直接把东西送进宫里的,那会儿大王还在外面钓鱼,听说这事,人还没回来,就让庖彘挑出其中最为肥美的部分,给她送了过来。
虾蟹寒凉,女儿家冬日里不宜多吃,她就让人蒸了鱼。
任沂眉头跳跳,干笑一声:“大王一贯孝顺,有了好吃的,也不忘娘娘。”
多的话,却是一句都不打算说。
之前几年陪着大王去往大纪,一路上吃了多少次亏,她早就学乖了。
她可不想夹在这母子俩之间,到时候沦为牺牲品,谁也怨不得。
见她又这样,任袖定定的看着她,却未像之前那样轻轻放过,反而叹了口气,直接道:
“阿姊!你明知道,整个楚国,只有我们俩,才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你又何必对我这样防备?连句真话也不说?”
难不成在阿姊眼中,她和那便宜儿子之间,感情还会比她这个亲姐姐更加深厚吗?
她很委屈,不知阿姊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任沂却不承认这些,闷头就着香喷喷的软弹鹿腿,扒了满满一碗饭,又喝了半碗汤,这才舒口气道:
“娘娘这是又受了什么委屈?为何今日如此敏感多疑?你我亲亲姐妹,自小一起长大,我又何曾瞒过你什么?”
“那你觉得,叔鱼送鱼,就是单纯的送鱼吗?”
“我脑子不好使,娘娘又不是不知道,你不说,我可不会想到这么多。”
吃到半饱,任沂这才拨开鱼皮,夹起白生生的蒜瓣肉,细细品尝。
见她言行举止间,一片男儿般的粗糙样,任袖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也就不再咄咄逼人。
“哼!那我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你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