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里传来宫池奕低低的嗓音,很沉稳:“怎么了?”
吻安声音很小,“你在哪儿?”
男人眉峰微蹙,“问这个做什么?”
他在医院,就在汤乔的病房门口,周围都是布控的警卫,汤乔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荣京内乱”事件主使的命根子,同样不能出错。
因为问话没被回答,吻安也没那么多时间解释,只道:“如果你忙,可不可以让人来接我?还有,你最好联络上聿峥。”
宫池奕着重就听到了中间那句。
薄唇抿了抿,“走不开,走的时候我怎么说的?……带着靳南自己回来!”
她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回应,语调沉着,甚至还影射着她离开时的愠怒。
吻安紧了紧手心,“你真以为没了你,我连外出走个路都不会了么?”
没他,她还不信没法从这儿出去。
电话那端的人也竟是低低的“嗯”了一句,道:“难得出去了,实在不想回来,也不妨顺路游到伦敦。”
他把她的事业当做到处旅游?
这么想着,她的倔强劲儿也上来了,“行,你看着我能不能走回去,忙你的吧。”
宫池奕蹙眉,看着被她挂掉的电话,不让她回来,可以避免被荣京内乱波及。
这一次的内乱,比当初杜峥平力争上位时的情形还要严峻,稍不留神,也许沐寒声这好容易昌荣起来的江山就毁了。
宫池奕这两天神经随时都紧绷着,几乎是吃不沾桌、睡不沾床,极大的精力都放在了内乱事宜上。
而在此之前,宫池奕知道她和肖委员有约,那天中午时分,靳南对他知会过,两三天没联络,想必她工作很顺利。
刚把手机收起来,已经有人快步上前,他连超过十分钟的闲暇都没有。
*
吻安联络完了,饭没吃几口,手机直接放在了餐合理让小乔拿走。
姐妹俩刚走,隔壁的房间,男人蹙眉看着保镖,“宫池奕真是这个态度?”
难道他和顾吻安真的没什么关系?
“既然便宜捡不着,至少不能放跑了聿峥。”男人接着道。
所以吻安依旧没被放走,待遇也从之前的松松散散到每天至少三次问话。
两天过去后,就真的成了逼问,她从自由行走,成了被禁锢在椅子上,像一个接受审讯的犯人。
这天,她照旧被审问。
大门忽然被推开,保镖快步走进来,到了男人身边低低的说着什么。
男人立刻皱起眉,看了顾吻安,眼底思绪流转,低声问了句:“不是没上钩?”
保镖摇头,“没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