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再陌生的人,共同生活了快一年,居然发现对彼此的很多东西完全不了解,他除了知道她是医生、没有父母之外,真是一无所知。
因为他几次看过来,余歌微蹙眉看了回去,只听他问:“就没打算和老人打个招呼?”
她手里的动作微顿。
也是,到现在为止,她都没有和东里夫人打过招呼,因为想不出来原因啊。
她自己都不知道要进去多久,怎么打招呼?
“我直接告诉她我们离婚了?”她看着他。
东里脸色微沉,“没离。”
看来他还是没有去办,余歌也不问了,只道:“你替我打招呼,随便怎么编,反正我不会再回去。”
说完之后,发现他就那么盯着她。
因为她说不会再回去,而不是暂时不会再回去。
“怎么了?”她抬头。
东里干脆放下了餐具,几不可闻的吸了一口气,靠回椅背,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这么烦躁。
别人眼里的他一直都是温和、绅士的,永远不焦不躁。
见他不吃了,余歌也放下筷子,“时间也不差多了……你不用送。”
她自己起身准备走,身后传来东里不悦的声音:“出狱的时候不用人接是不是?就这样的态度?”
余歌停住脚,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她出来,也要人去接,肯定只能找他啊,但是现在对他态度这么差,万一他到时候不去呢?
她转回去看了他,几不可闻的笑了一下,没说什么,这回是真的往餐厅门口走了。
就那么不巧,刚出去就看到了一辆白色轿车停下来,然后看着于馥儿打扮低调、卡着墨镜略低眉走进来。
余歌站住脚,下意识的动作。
东里走出来的正好看到两人擦身而过。
也才想起刚传过、自己根本不在意的绯闻,自顾断定这就是她态度差的源头。
所以,于馥儿和他打招呼的时候,本来就不熟,他表现得比不熟还要陌生,以至于于馥儿皱起眉,诧异的看了他。
都是不方便在外边交流的身份,于馥儿打过招呼就走了。
而他到了她身后,“里边也能知道这些新闻?”
余歌忍不住笑了一下,“你放心,这些事我都听习惯了,多听听反而消遣时光。”
留下这么一句之后,她又上了之前的那辆囚车,在他面前开过去,连最后的招呼都没打。
好像怕连礼貌的“再见”都会变成现实一样。
这就是女人令人讨厌的地方,当初纠缠得不知道脸皮、尊严是什么,如今一转头把什么都放下,仿若以前不要脸的人不是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