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口气,重又不慌不忙的给小琼肜挟起菜肴来。
且略过醒言他们在镇内闲逛不提,约摸就在下午未时之末,这清林镇外一处幽暗的桃树林中,正有两拨人起了激烈的争执。
争执一方,大约有六七人,有男有女。此刻,这方为首的那个浓眉大眼的精壮汉子,正一脸怒色的朝对面独立之人大声吼道:
“金钵僧!好歹你也算佛门弟子,难道也要学市井泼皮仗力欺人?”
原来,站在他对面那人,正是午前在高台上讲演的金钵禅师。此刻,这位慈眉善目的白眉僧人,孤身一人立在这几位气愤难平的青壮男女面前。虽然,此刻对方人多势众,说话人又是气势汹汹,但金钵禅师夷然不惧,依旧以一副不紧不慢的语调和蔼答道:
“邹施主,您误会老衲了。贫僧只是觉得,你们阳山县这些祝融门弟子,若并入我净世神教,便可一展你们的长处,一起来净濯这世间的污秽,减少劫难到来的损毁。这正是天大的好事,邹施主为何还要这般执着。”
“哈!”
听得他这般说,那位祝融门的邹姓汉子,怒极反笑,讥讽道:
“那金钵禅师可否告知,要并我这祝融门也就罢了,为何你们又要逼迫红帕会这些孤苦寡妇?她们只是结社互助而已,对你们渡劫可帮不上什么忙!”
见他讥嘲质问,一脸佛相的金钵僧不为所动,仍旧微笑着款款言道:
“看来邹兄弟还是没仔细看过老衲赠与的净世教义;想我净世神教,既然立下天大志愿,要拯救世间苍生,便需要能延续渡劫的皇胎——若在赤火天劫到来之前,世间之人全都变成皇胎圣民,也许灭世大劫就不会发生了。正因如此,我们才需要红帕会的姐妹们,用本教秘法跟教中兄弟相配——”
“住口!”
金钵僧话刚说到这儿,那位一直静默的中年妇人气得浑身发抖,再也忍不住,立即厉声将这难听话儿从中截住。
见她气恼,金钵僧却不以为然,摇头叹道:
“唉,不入神教,就勘不破这虚幻皮囊,还是这般妇人见识。”
说过这句话,还不待对面之人反驳,这净世教的上师突然语气一转,高声说道:
“邹彦昭,上次的约定你们只管拖延,可我教中兄弟,却都等得不耐烦。今日本净世上师受他们相托,无论如何,你们都得给我交待个话儿来。”
听着金钵禅师这直截了当的话儿,那位一直愤愤不平的祝融门人,却反而软和下来,好言说道:
“金钵上师,上次贵教来所说之事,也真急不得。须知在下虽然是本门在阳山县的巫祝,但这么大事儿,也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所以,还要恳请禅师再宽待几日……”
“哦?”